“那么早?”迟望更惊讶了,“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不对,他更应该问——
“爷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哦,是明晨的爷爷邀请我去钓鱼的时候,明晨有几次陪着我们两个老头子,闲聊的时候跟我说的。”迟老爷子说完还咦了一声,“我没跟你说过吗?小望。”
“没有。”迟望心情复杂。
启明晨从去年就在筹办分公司,也就是说今年启明晨向他推荐吉市的业务,间接导致他把驰行的分公司开到吉市,都在启明晨的计划之内。
迟望觉得自己不能多想,否则他就要觉得启明晨是为了让他们俩的分公司都开到一个城市,才会有这一系列的举动了。
但是可能吗?
直到七八个月前他俩还处于一年联系一次,没了双方家族的牵连就要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启明晨怎么可能从那时候开始就抱了这份心思?
不对,现在启明晨更不可能有那种心思。
迟望虽然给了自己一堆心理暗示,但效果显然不明显。
他在家吃的那顿晚饭完全食之无味,被爸妈担心是因为工作太操劳了,让他喝碗鸡汤就赶快回房间休息。
迟望拿着手机犹豫了好一会儿该不该找启明晨问个究竟,聊天框被他打开又关闭无数次,启明晨朋友圈的那张照片也同样被他点开无数次。
他和启明晨的共同好友基本都在那张照片上点了个赞,迟望在睡不着的时候甚至数了一遍点赞的究竟有多少个人。
第二天一大早迟望就惊醒了。
他睁开眼睛第一个动作便是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他梦到自己忍不住给启明晨发了一条消息,却在好不容易得到启明晨的回复时惊醒了。
迟望抹了一把脸,在给手机解锁的时候停止了动作。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他怎么可能还会回我?”
他没打开微信,而是把手机放了回去。
迟望开车回了吉市,在公司里忙碌了一上午,微信在电脑上登陆着收发消息,手机只用来接听电话。
直到他中午出门吃饭,抽出空来点开朋友圈的时候,才看到陡然出现的几十条未读提示。
他原以为是自己几天前随手发的一条朋友圈突然又被一群朋友翻出来讨论了,但他点进去之后看到的是另一个人的朋友圈。
被评论的那张照片,则是他昨晚念念不忘的那张。
迟望以为微信提醒功能出错了,却在点开那张照片时,发现自己的点赞记录。
难道他是在梦里给启明晨点赞了吗?
他昨晚虽然打开朋友圈无数次,但他记得他忍住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迟望简直无法解释这离奇的怪象。
他想撤销点赞也显然来不及了。
在他点赞之后,启明晨朋友圈新增的那些评论里,赫然就有严峥的一条:
-迟望也来表示祝贺了,是打算来参加我们分公司的开业庆典吗?
迟望看到这条评论,鬼使神差地想到,两个月前他的分公司开业庆典简单地办了几桌酒席,完全忘记要通知启明晨。
启明晨大概是从爷爷嘴里得知他开业的日期,才让人送来花篮。
严峥就仿佛是在替启明晨诉说幽怨。
正常来说,已经撇清关系的两人,有必要出席对方公司的开业庆典吗?
可是启明晨对他有恩同样是事实,自己一面把启明晨评为驰行分公司的大功臣,一面连开业也不愿告知启明晨,是不是也有些背信忘义?
迟望越想越觉得,启明晨发那条朋友圈就是在对他无声的控诉。
他心里因此突然冒出了负罪感,并且越来越严重。
被这股负罪感驱使,迟望为启明星订了个花篮,并且在第二天一大早让花店送了过去。
他虽然不知道启明晨新公司的地址,但高德地图无所不知,再加上还有启明晨自己拍下的照片作为参考。
花店很快就找到了那栋公司大楼,并且给迟望发过来图片rep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