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完京兆尹的人也赶来了,掌柜见了京兆尹彷佛见了救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
魏长宁挑挑眉,京兆尹擦了擦额间的汗,推开了掌柜,点着头哈着腰走到魏长宁身边去。“长公主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前些日子买了他家的胭脂用了脸疼。”魏长宁摸着自己光滑脸庞,她放下腿,款款走向门外,回头给京兆尹轻飘飘留下一句。
“查封吧。”
接下来魏长宁又如法炮制轰炸了好几家不同的商铺。她做事干脆利落,闹完了事余下的都交给京兆尹收拾。
“长宁姐姐!”孟阿绥自街头跑来,她身后跟了许多家仆,看样子是在视察店铺。
孟阿绥脸色挂着甜甜的笑容,她抱着魏长宁的胳膊,一来二去直接把李澄明的位置挤掉了。李澄明无奈,又换了另一边跟着。
孟阿绥笑嘻嘻的说:“我在街头便听见长公主的威名了,听说长公主端了好些铺子。”
魏长宁摆摆手,故作谦虚。孟阿绥这小丫头却疑惑地问道:“是谁惹了姐姐不高兴?”
魏长宁摊摊手,瘪瘪嘴说:“没人惹我,他们倒霉罢了。”
魏长宁往后看见家仆手里拿的一沓子账本,她拎起来看了看,随意地问了些问题。
孟阿绥倒是出乎意料的答出来了,她吐了吐舌头,答道:“都是我娘平日里逼我学。我若是不学这个,就得去学女工。”
“阿绥,我问你几个问题啊。”魏长宁翻了翻孟家的商铺,孟家几个商铺都在极好的位子,每月的销售也还不错,不过和行业领先的水准比起来还是差了些。
“刚刚我端的那些铺子的销售额有你们孟家的好吗?”
孟阿绥思索了一番,她瞪圆了乌黑眼瞳,伸出手来比划着。“长宁姐姐端了好几个京城最赚钱的铺子。就拿那个宝庆银楼来说,那可是京城最时髦的银楼,多少贵女的嫁妆都是在那打的。不说销量,就是定价都比孟府的银楼高上好几倍。”
那就对了。魏长宁轻蔑一笑,长公主眼皮底下还敢耍花招,这下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魏长宁心情愉悦,她拍了拍孟阿绥的肩膀,笑着对她说:“走着,姐姐带你去吃馄饨。”
跃跃欲试的孟阿绥看见魏长宁身后跟着的李澄明毅然决然地咽下了自己的口水,她大义凌然的背过身然后摆摆手。
“不用了长宁姐姐,你去吃吧,我还不......饿。”
夕阳西下,魏长宁大闹了一下午通体舒畅。她伸了个懒腰,随意地踢着石子。
“李澄明,你怎么都不问问我今天下午为什么要这么干啊?”
“你自然有你的道理。”
切,没劲!魏长宁嗤笑一声,摇摇晃晃地走着。她走的不成形,实在没有官家小姐的样子。李澄明看着她,不自觉又回到了下午她砸店铺的时候。
阳光打在她脸色,少女明媚而生动。那一刻,李澄明真的为她而动情。
霞光染红了天际,余光将二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魏长宁蹦蹦跳跳捉着李澄明的影子,李澄明走在前面突然回头。
他们二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李澄明,你的影子在亲我的影子欸。”
李澄明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馄饨摊。“你要吃的馄饨。”
魏长宁拨了拨飘下来的头发,她撑着脑袋,狐狸一般的眼睛盛满了细碎的光。“李澄明,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两碗热腾腾的馄饨上来了,热气伴随着夏季的酷热将人熏的晕晕的。李澄明的耳尖一直是红的,魏长宁觉得自己的脸也一直发烫。
夏天可真不好啊,总让人心神不定的。
魏长宁嘴里含着小馄饨,两腮被塞得鼓鼓的,唇上站着亮晶晶的水珠。李澄明盯着她饱满水润的嘴唇,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魏长宁拿勺子盛了一个小馄饨塞到他嘴里,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腿。
“大庭广众之下麻烦你偷看本殿下的目光收敛一下好吗?”
李澄明神色楞怔,他食不知味的咽下这个馄饨。这个勺子......是魏长宁用的。李澄明舔了舔嘴唇,突然拍了拍自己脸,为自己的龌龊心思感到难堪。
“你有毛病?”怎么有人吃着吃着还打起自己脸了?魏长宁暗自发笑,李澄明这耳朵尖都红着石榴了,还真当她看不见啊。
魏长宁正吃着,冷不丁碗里飘来一张白纸。她拿勺子捞了出来,睁大眼睛仔细研究。
“是纸钱。”
“今天是温贵妃出殡的日子,送棺材的队伍要经过这条街。”
那岂不是又要看见温家一干人?魏长宁顿时没了吃饭胃口,她拉着李澄明准备走。
但俗话说的好“不是冤家不聚头。”。在下个路口和温又安相遇的魏长宁摆出得体的假笑打了一个招呼。
温又安的眼睛都要粘在李澄明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