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霍廉捂着自己散落的头发,见是?袅袅他展颜一笑,随意扯了布条束发,“原来是?袅袅姑娘啊。”
“你?怎么知道合欢阁是?长公?主的?”袅袅眼?神凌厉,如同审问犯人一般的紧紧盯着他。
谁让李澄明欺骗魏长宁在先,依袅袅看这霍廉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保不齐就是?李澄明的狗腿子,替他来刺探情报的!
“这不……”霍廉大脑飞快转了转,立马说:“我家主子爱慕长公?主已?久,所以事无巨细打探的都十分清楚。”
“你?家主子倒是?有本事。”魏长宁笑吟吟地看着霍廉,这样温和的笑意却让霍廉毛骨悚然。
“在魏国靠着我,回了李国不知道又靠着哪位小?娘子。”
“绝对没有!”霍廉义正言辞,差点没对天发誓。他如此诚挚地看着魏长宁,结果魏长宁只是?冷冷说了句,“与我何干。”
“喏,看看这个吧。”袅袅推开霍廉,将一堆折子呈到?魏长宁面前。
魏长宁随意翻了几?下,轻笑一声,全都是?她送到?京城的折子。
“吴太守胆子可真大啊。”她轻蔑地看着被拎在一旁的吴太守,手里拿着一本折子若有若无的拍着,“私藏奏章,这可是?抄家的罪名啊。”
她啧了一声像想起什么似的,“我忘了太守早就没有家了。”
“段家的人一场火烧死了你?们太守府的所有人,也彻底绝了太守府的后。”
吴太守捂着耳朵不愿再听,魏长宁上?前跨了一步弯下腰将他放在耳边的手狠狠甩开,然后用近乎冷漠的语调将事实一一说给他听。
“你?自以为对段家忠心耿耿,其实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段家固然想借你?的手除掉本殿下,可是?目的不仅没有达到?,你?的女儿反而使段家暗卫折损一半,你?以为段家会放过你?吗?”
提起吴晚晚,魏长宁恍然大悟。
她依稀记得太守府里抬出的尸体没有吴晚晚,于是?她道:“吴晚晚应该还没死吧。”
“她死了!吴家只有我一个人了!”吴太守突然情绪激动,他猛地往剑前一冲,却被袅袅一脚踹回了原地。
“把你?知道的都吐出来,不然……”袅袅将刀剑拿远了些,一双勾人眼?睛凉意满满,“也不知道太守小?姐能不能呆住我这合欢阁。”
“我能知道什么。”吴太守嗤笑一声,他自暴自弃的倒在地上?,“我不过就是?段家养的一条狗罢了。”
“三日后魏曜会攻城,届时我会开南城门迎大军入城。大军入城一日后段家的军队便会赶来,到?时候魏曜就会假意撤退,那?个时候段家就是?整个魏国的肱骨之臣。”
吴太守笑的嘲讽,仿佛三日之后就能看到?她魏长宁血剑溅城门口。
“长公?主,你?的死期快到?了。”吴太守含着报复的快意,一字一句说:“长信王大军足足有十三万,先前的三万不过是?蒙蔽你?们。”
“那?也是?你?死在前头。”魏长宁一掌劈晕了他,她揉一揉手腕,漫不经心地说:“先留着命,把吴晚晚引出来,我倒要看看她背后还有什么人。”
“你?来活了。”魏长宁将奏折扔给霍廉,“把这奏章送到?京城去?。”
“我一个少将军去?跑腿?”霍廉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怎么说也是?齐王殿下的人吧。”
“我用不得?”
“哪能呢,齐王说了他的人就是?你?的人,任凭差遣。”霍廉扬起笑容,内心却差点没把李澄明和魏长宁骂死。
要不是?他不敢回霍家,他怎么可能千里迢迢答应李澄明来魏国帮这位长公?主!
“呆瓜,你?随便找你?那?个暗卫送一下不就行了。”袅袅趁他不注意用了五分力?拍了他胸脯一掌。
霍廉吃痛,他气的牙痒痒,真是?寄人篱下不得不委曲求全啊。
如果有一天袅袅去?了李国,他一定让她尝一下什么叫少将军的威风!
却说那?夜吴晚晚强忍着身上?的痛苦爬进内室的密道出了城,她自城外土堆里爬出来,隐隐约约便见外头火光闪烁。
这密道乃他父亲保命所用,她只听过,从来没爬过。她跳下密道只觉得阴暗难以视物?,循着道一路爬去?也不知爬了多少个时辰。
彼时的她衣衫褴褛,双手都沾着泥垢,唇边带着血迹,说不上?的狼狈!
一定要活下去?,报魏长宁杀害全家之仇!
吴晚晚抹了抹脸吐了口血沫子,她此刻不再是?光鲜亮丽的太守女儿,她甚至觉得自己会死在这片山林来。
前头隐隐有人烟,火光通明的,怕不是?来杀她的吧?
就算被抓也好比在这里饥肠辘辘活活冻死强。
吴晚晚捞了一把溪水随意的洗了洗脸,她迟疑着朝光亮处走?去?。
渐渐近了她发现这些士兵身上?都带着弓箭,她心里头怕极了,便高举双手扯着嗓子喊道:“我是?太守女儿,快救救我!”
她一句话还没有喊完就已?经被士兵摁在了地上?,出于本能她死命挣扎,嘴里喊道:“你?们是?谁”
士兵拿布条塞住她的嘴,后颈出传来剧痛,吴晚晚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晕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