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华寻把脑袋收回来。“热闹看够了,再看下去就该是我们咸菜吃多了。”
“诶老大,等等、等等...”
张猴儿扒拉着墙,“你说中间那人,怎么那么像钟二呢”
“你是不是烧饼吃多,脑子给糊住了”
华寻给张猴儿圆溜溜的脑袋来了一巴掌。
“还钟不离?就他那小白脸?能扛得住几斤打?你当拍校园武侠片儿呢?!"
“也是...”
张猴儿捂住自己脑袋,跟华寻离开。
“不过中间那人是真得牛逼啊...老大,你能打得过那么多痞子吗"
“看情况。”
华寻说了个大实话。
“要是没什么大仇大怨我肯定三十六计跑为上计,被这么多人围在巷子里,要是来个刀来个枪的,半身不遂了,华东梅能直接把我扔出家门。”
“反正我肯定打不过。”
张猴儿咬着烧饼,骑得飞快。
“老大,都七点十分了!我们要迟到了!”
骑到学校门口,教导主任一个眼尖就看到他们俩高高地骑在自行车上。
“那边两个赶紧下车!没看过校规吗?不知道学生不能骑着车进学校吗给我下来,扶着车老老实实进去!”
张猴儿抹了把自己满嘴的烧饼屑子,不情不愿地下车。
教导主任用鹰一样的精神、鼠一样的眼神目送他们俩跑回教室。
“靠靠靠,你们看见了吗”
一进教室,大家的话题异常统一。
“贼帅!”
“你也看见了吧,那钢管儿挥舞的!不知道还以为在拍武侠片呢?平时狗头帮那几个小痞子熊得啊!”
“要不是为了上学我肯定能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子...太厉害了!一打五竟然没落下风!”
“大家都看见了啊?”
张猴儿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这得是打了多久?”
华寻把书包塞进书桌里,掉出来几封情书。
他从地上捡起来,掸了掸灰尘,塞进课桌里。
每天都来这么几封,华寻都快麻木了。
教室里同学高声吆喝,声音比讲评书的还要卖力。
“你们没看到,我可看到了!那人绝对是我们学校的,他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
“老大!我们学校的?!”
张猴儿两只眼瞪大。
“我就说衣服看起来像是校服,会不会真是钟不离啊?!”
“钟你个头啊?”
华寻把手放在钟不离干净的桌面上。
“你看看这干净的桌子,你想想钟不离那张白到反光的脸,你再把手放在自己的良心上,还钟不离吗?”
也不知道姓钟的到底是哪一点让张猴儿觉得他很能打?
不就是那什么大了点吗?!
一想到这个华寻就来气。
“别钟不离了,要是那人是钟不离,我明天就跟你姓!”
“可是...”
张猴儿还想再说什么,华寻“啪”得摊开数学书,“别打扰老子,老子要早读!”
“数学书啊?”
“数学书怎么了?数学就不能拥有被早读的机会了吗?”
华寻定睛看向数学书,每一页上的符号都仿佛在呐喊着——
“他妈的不就是比我大了点儿吗?!”
早读的铃声响起,就在华寻快要把数学书给盯穿的时候,教室后响起脚步声,一阵风走过来,钟不离的桌子里被塞进书包。
“来了啊?”华寻转头,“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他的话被卡在了嗓子眼儿。
“没不来。”
钟不离坐下来,毫不遮掩地露出他还淌着血水的胳膊,校服上也全是和着血色的泥。
“路上有事儿,耽搁了会儿。”
张猴儿跟华寻神情一致。
“你们张那么大个嘴干什么?我没带吃的。”
钟不离漫不经心地拿餐巾纸开始擦胳膊上的血,动作粗糙到仿佛那不是他的胳膊。
“我没事儿,就是在巷子里遇到几个傻逼,打了一架。”
轻描淡写到仿佛他是去买了个烧饼。
“啊...”
张猴儿呆呆地点头,然后呆呆地转过身看向华寻。
“老大,我以后是不是该喊你——”
张猴儿张大嘴。
“张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