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腰,看向座位的四周,不仅没找到自己的鸭舌帽,发现连背包都没了。
“还不下车吗?”
“等等,我背包…”说着话的南野顿住。
闻一墨侧背着他的背包,手上拿着他的鸭舌帽,身上穿着跟练习生一样的羽绒服。
“别发呆了。”闻一墨戴上羽绒服帽子,戴上口罩,成功地变成一位‘练习生’,“你再不下车,外面那群代拍就冲上来了。”
“啊…”南野觉得自己还没有醒,或许说,他还在做梦?
大巴?
冲绳?
他跟在闻一墨身后下车,凛然的冬风铺面而来,把南野整个人吹得透心凉。
穿过人群,他们走进别墅,喧闹声被保安关在了门外。
雪花从天空掉落,在有灯光照过的地方显得尤其有层次感。
有好几个练习生直接跑去别墅区内的小卖部买零食,还有几个练习生趁着雪大在别墅外打起了雪仗。
与其说是打雪仗,不如说是——
曹想凡走到雪堆里,揉了个大大的雪球来,走到徐洛戚身后,径直往他的羽绒服里扔进去。
徐洛戚好好地走路,突然背后滚进雪水,直接跳了起来抖衣服。
差点给惊出国骂来。
“哈哈哈——”曹想凡自知闯了大祸立马跑得老远,大喊道,“说好了谁能获得加票谁就要受惩罚,你别怪我啊。”
说完后,曹想凡开始大笑,就跟彻底放飞自我般放肆。
看到是曹想凡后,徐洛戚本来皱起的眉毛这才舒展,过了一会儿后,也跟着笑起来。
走在后面的瞿宇乐反而没有什么精神,自从公演结束后,他一反常态地没怎么说话。
一个人走在雪地里,时不时抬头。
“天空上什么都没有,你在看什么?”朱蒙走到他身旁问道。
“没什么,就觉得…”瞿宇乐估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挺黑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朱蒙双手插在自己的羽绒服袋子里,“你不觉得我们挺像的吗?”
听到这话,瞿宇乐停下脚步,“什么地方?”
“就…”朱蒙哈了一口气,“今天的舞台王座我们都坐上去了,人气也都有了,但是实力…”
瞿宇乐看着朱蒙,突然说不出话,他抬起头,叹了口气。“今天没有月亮啊。”
夜色一片漆黑。
南野跟在闻一墨身后,大脑由一片模糊变成彻底清醒。
“我们去人工湖哪里走走吧。”南野提议道,“明天也没什么事。”
人工湖哪里完全没有人,只剩下灯光和雪花,还有结了薄冰的湖面,安静地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
细细簌簌。
南野哈了口气,全然成了白色的雾气。
他原地跳了跳,觉得鞋子就跟灌了冰水似的。
“冷吗?”闻一墨这么说着,走近南野。
“还行。”南野开始后悔把闻一墨约到这乌漆嘛黑的地方。
也没风景,也没气氛,来这儿受冻的?
他低下头,发现闻一墨的羽绒服拉链竟然是开着的,露出里面的长领毛衣。
“你这是嫌热啊?”南野指向闻一墨的羽绒服拉链,“你是想感冒还是想发烧,就这么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吗?”
闻一墨没说话,而是低下头,灯光照得他的眼睛尤其温柔。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冷吗?”
“怎么了…是有一点。”南野把手塞回自己的羽绒服口袋中,摸到了扑克牌。“你快拉上拉链。”
闻一墨没有拉拉链,而是站到了南野的身后。
南野不思其解。“站我后面干什么…”
“我想试试…”闻一墨话音未落,他撑开自己的羽绒服,把南野整个人包裹进去,他伸出手,把宽厚的羽绒服裹紧——
与此同时,他的双手绕到南野的身前,把他整个人拥入怀内。
“还冷吗?”
灯光暖暖的,闻一墨再次问道。
南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心跳声——
不知道是他自己的心跳声、还是闻一墨的心跳声,亦或是他们两个人的心跳声,都在这雪天里不断加温。
红色从南野的脸蔓延、向上,最后他的整个耳朵都红了。
不敢动。
岂止是温暖,简直是让人沸腾的滚烫。
南野庆幸着幸好现在是黑夜,没人能看破他一目了然的喜欢。
闻一墨低着头,风吹过来,蹭过他露在外面的手。
心中古怪的情绪,说不清也道不明。
他只知道,他不想放手。
明明是深冬的雪夜,却比七月的冲绳阳光还要炙热。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时候开窍啊!!!什么时候坦诚相见啊!!!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