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徐洛戚不想动,而是因为他不敢动,他小心翼翼地瞥了几眼南野后,学着南野想要戴上耳机开始装死。
结果在他戴上耳机之前,南野发声了。
“徐洛戚…”
“欸。”徐洛戚答得很快,放下耳机的速度也很快。
“你说…”南野转向他,“你说暗恋有用吗?”
“没用。”徐洛戚做了一个姿势,“被暗恋的人根本不会知道你的想法,而暗恋的人也只是不断煎熬而已,如果喜欢就直说啊。”
“那你说。”南野顿了顿,“告白失败过一次的人,再次告白的话,会成功吗?”
“中间隔了多久?”徐洛戚一边回答,一边在猜度是哪路神仙,竟然还能拒绝南野的告白…
“三年。”
“……”徐洛戚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看情况吧,如果可以,如果…那就再试试…”
他有些语无伦次。
因为南野刚刚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了一句话,虽然声音很低,还是被徐洛戚听见了。
“如果可以把他捆起来就好了。”
徐洛戚咳嗽了一声,乖巧地拿起耳机塞入自己的耳朵里,开始为那个传说中拒绝南野的人祈祷。
“叮铃”
公寓外,闻一墨摁响门铃,没有几秒钟后,一位男人给他开了门。
“老板,您回来了。”男人身上穿着围裙,手上戴着塑胶手套,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刚刚在洗碗,没有听见门铃声,你别在意。”
闻一墨把手中地礼品盒递到男人的手中,“这些补品,一天给他煮一碗,早上喝。”
“好的好的。”男人点头,脱下手套收起礼品盒,“如果他不喝呢?”
“那就逼着他喝下去。”闻一墨换上拖鞋,习惯性地扫视了一眼鞋架——
没有女人的鞋子。
也不可能有了。
公寓里有股米饭的香味,地毯一看就是经常打扫的样子,墙上几幅油画,画的都是一个温柔的女人——
女人长得不是很漂亮,但那双异于普通人的桃花眼着实让人惊艳。
闻一墨打开房门。
一个跟他长得有几分像的中年男人,佝偻着腰躺在床上,自己跟自己打着扑克。
房间里很乱,地上还有一个破碎的相框。
中年男人看到他来,只是抬了一下眼,一声不吭。
闻一墨也跟着没有应声,只是站在房门边,审视着这个名义上的‘父亲’。
过了几分钟后,中年男人终于开口。
“闻一墨,你是不是在跟我作对?换来换去都是男保姆,那我让你换保姆的意义是什么?!”
闻一墨走近。
“换保姆可以,换成女人不行。”
闻一墨弯下腰,把地上的相框拾起来,碎玻璃掉落在地上,他把相框重新放到中年男人身旁的床头柜上。
破碎的相框里,是一男一女的合影。
男人是中年男人年轻时候的模样,女人便是闻一墨年纪轻轻就自杀的母亲。
两个人笑得很开心,和相框上皲裂的痕迹截然相反。
闻一墨把相框立住后,转向中年男人。
“明天我会派人送一副崭新的相框过来。”
男人听完这话后,整个人颤抖了一下,他没好气地抚开自己被子上的扑克牌。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在跟谁置气?!”
“我没有跟谁置气。”闻一墨的语气冷静到似乎没有感情,“我只是在满足她的愿望,她生前的愿望就是和你一生一世地过下去。”
“既然她为了你自杀,你也有责任用余生来满足她的愿望。”
仔细望去,这屋子里有很多‘母亲’的身影,笑着的、哭着的、和男人握着手的、抱着孩子的、撕心裂肺的——
就好像,还活着一般。
“你有病!”
中年男人颓废地躺回去,嘴里重复道,“你有病!”
闻一墨不置可否。
一段长久的沉默后,中年男人终究再次开口,“那你这次回来想干什么,成心来气我?“
“不是。”闻一墨摇头,“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
虽然这个男人很早就放弃了养育他,但是作为‘父亲’,他依旧有着这件事的知情权。
“什么事?有话快说!”
“你以前诅咒过我、说我和你一样,流着你身上的血,所以永远没办法喜欢上别人。”
闻一墨说到这儿的时候,‘父亲’整个人僵硬了一个度。
“我本来也是这么觉得的,喜欢这种东西永远没有占有实在,我一度认为你说的是对的,我的骨子里流着很脏的血——我永远没办法喜欢上别人。”
闻一墨抬起眼。
“但我错了,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我就想告诉你一声。”
“我想占有他,也想保护他,更不会放开他,无论如何我都想得到他。”
长久的沉默后,中年男人拿被子盖住自己的头,闷闷地传来了一声。
“你有病,你和你妈一样有病。”
紧接着,他如同复读机般重复了一遍。
“你有病。”
沉闷而又缓慢,仿若失修已久的机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情人节啊,有男女朋友的就跟男女朋友过,没有男女朋友的就跟本作者君过吧(露出霸总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