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里迷路了,他觉得全世界的房子和路都差不多。
他在一个路口来回转了五次后,背对着温时樾的公寓楼,认认真真看着指示牌,坚定的走了相反的方向。
温时樾在公寓里呆了一星期,原因是几近发疯的周知秋。
自从周知秋知道温时樾和任景行有关,他每天都会来。
开始温时樾都会把他扔出去,渐渐的他开始厌烦的直接躲开。
但周知秋让人撬锁进来,为了防止温时樾把他弄出去,他用手铐将自己锁在了浴室的管道上。
唐酒来时,周知秋在,他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
周知秋是明星,温时樾不想惹麻烦才让他闹到现在,但耐心全被耗尽。
他把水果刀直接扔在了地上,“要死就死。”
周知秋是外人眼中清冷却待世温柔的男人。
可谁知道,他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他抬手就在手腕上割了一刀,下手快很准,像是没痛感一样。
鲜血滴在地上,温时樾眉头都没动一下,他嗤笑了声,转身就走。
想死的人,怎么都救不活,但想活的人,他绝对不会轻易死。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周知秋麻木的抬眼,瞳孔没有焦距,“我错了一次,就被判了死刑吗?我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不能有一次机会赎罪?”
温时樾冰冷道:“错就是错了。”
江西死活不肯说出的事,一定是天大惨痛的过往。
周知秋自嘲的笑笑,低头看着手里带血的水果刀,指尖微微颤抖。
“是不是我死了,他都不会见我一次?”
他声音不大,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但夹杂其中最多的是痛苦。
温时樾不是会给答案的人,他淡漠的转身离开,手机突然响了。
是柳乐渝。
他走出去接通电话,“三哥,二哥回国了,回家了吗?”
温时樾还没开口,突然听到了刀刺进血肉的声音。
他偏头看过去,是周知秋把水果刀刺进了胸口,很深,整个刀柄都没入了。
与此同时,门被人用钥匙打开。
温时樾抬眼,看到背着单肩包疲惫的任景行。
任景行坐飞机会失眠,十几个小时熬下来,他很累,闻到空气里的血腥味,脾气更躁。
“下次清理干净再回来。”
“不是我,是他。”
温时樾错开一步,给他看浴室里几近昏迷的周知秋。
一身是血的周知秋出现的猝不及防,任景行僵在原地,几乎是下意识的冲了上去。
“阿秋!”
周知秋感觉自己快死了,可他好满足,“原来死的时候能看见你……”
他想抬手摸摸他的脸,但他心脏很痛,半空中就摔在了地上。
“周知秋!”
……
“周知秋!”
“周知秋!”
“周知秋!”
记忆里,那个明媚的少年一直在变,唯独叫他时的温柔从没变过。
过分的温柔总是致命的,它缠绕着灵魂,一点点渗透,直到合为一体,再也丢不掉。
“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