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号K很清楚,容晔是率先动心的那一个。
容晔即便是军人,但骨子里却薄心寡情,很少会将谁放在心上。
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他就已经将唐酒画进了自己的地盘,并以猎人的姿态不断诱惑她。
编号K眼看着唐酒一步步丢盔弃甲,被容晔攻城略地,最终占为己有。
他很清楚,唐酒将他当哥哥,却把容晔当爱人。
很多时候,他都会想,如果当初救她时,他就存在了,是不是烙印在她心理的大哥哥是编号K,而不是容晔。
编号K喉咙滚动,拳头缓缓收紧,“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出现时间太久。他很担心你,很快就会重新占据主权。”
听着他的解释,唐酒察觉到了他些微的失落。
见她犹豫,似乎在斟酌怎么开口,编号K淡声说:“你不用说什么,也不用觉得为难,原本我就是附属人格,迟早都会消失。早一天或者晚一天,对我而言都一样。”
他缓缓站起来,说道:“这种地质以前我遇见过,不能待太久,否则我们会因为醉氧陷入迷糊。”
“那我们……唔……”
唐酒刚站起来,脸一白,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编号K脸色一变,连忙跑过去拉住了她,“怎么了?”
唐酒捂着撕裂一样的脚腕,摇头笑了笑,“没事。”
说着,她就要站起来。
编号K冷着脸按住她,脱掉了她的鞋,声音一寒,“这还叫没事?”
隔着防护袜,唐酒整个脚面都肿高了,纤细的脚腕比小腿都粗,这伤势可想而知。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就是错骨了,我自己弄回来就成……”
唐酒刚握住自己脚腕,编号K气压又低了,“你知道自己脚腕什么情况吗?你每一次受伤,都可能无法恢复!”
这些年来,唐酒宁可身上留疤,都会尽可能保护自己的手腕脚腕,现在看见她这样的伤势,编号K心都要碎了。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的。”
编号K抿唇,双手扣住她的脚腕,哑声道:“放松。”
看着他的手微微颤抖,唐酒低声说:“其实我自己就行……”
“安静。”
冷声说罢,编号K用力吸了一口气,一个巧力之下,唐酒闷哼一声。
确定骨头对上,编号K看了眼自己冒冷汗的手心。
这种过度自责和紧张的情绪,是容晔的。,
他明明不会那么慌乱,明明该能更好的控制。
唐酒一脸冷汗,神经牵扯着,疼了好久才缓了一口气。、
“感觉好点了吗?”
编号K习惯性抬手,指尖刚要碰上她额头上的汗珠,手却戛然而止,停在了半空中。
指尖握拳,收紧,收回,放在身侧,一眨眼的动作而已,他却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他帮她套上鞋,微微松开了护带,这才将她拉起来。
刚要背她,唐酒慌张道:“有伤!”
编号K动作一顿,想到了背上的伤口。
迟疑了片刻,他将她的手臂放在肩头,右手半握着她的手臂,以最少接触的方式撑住了她。
低头,编号K能看清楚她额角绷紧的青筋,“疼吗?”
“不疼。”
最怕疼的人,却总能掷地有声说没关系。
编号K太清楚唐酒的骄傲,“撑不住了就告诉我,我们歇歇。”
“嗯。”
身上实在太疼了,唐酒感觉意识都有些浑沌。
她看着了无边际的红色,哑声问:“我们要怎么判断方向?”
“头顶。”
编号K仰着头,很认真的看着上头的冰层,“这种地址面貌是近些年被发现的,似乎是因为全球变暖,导致的乱象。科学解析几乎没有,只能凭借野外经验了。”
能碰上这种地址面貌,简直就是万分之一的几率,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他观察完毕,低声问:“相信我吗?”
唐酒笑了,“我们可有过命的交情,就算不相信我自己,也会相信你。”
“呵……”
编号K鲜少的笑了,一双眼似乎更幽深了,“能不能自救,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为了集中注意力,两人的交流并不多,但走了三个多小时,周围的景色似乎都没有任何改变,视觉疲劳会让两人精神更累。
编号K发现空气中的氧气再迅速减少,唇角紧抿,“似乎快入夜了。”
入夜之后,这种藻类会停止光合作用,反而会吸收氧气生长。
这里那么多,不知道会不会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