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酒撑着脸颊,揉着不太舒服的左耳,“是暂时的,应该能恢复。”
至于到底能不能完全恢复,这个就不好说了。
当时情况太危机,唐酒无法分心,其实并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一听,安生瞳孔立刻就黯淡了下来,“如果哥知道的话,一定很伤心。”
唐酒指尖交缠,顺着他的话问:“你哥和你联系了吗?”
安生摇头,“我哥一般出国都不和我联系的。”
虽说安生算的上容晔最亲近的人,但有些事,反而安生知道的还不如一般的手下。
他也一段时间没见容晔了,有些想念,“嫂嫂,你那么厉害,难道联系不上我哥吗?”
唐酒靠在轮椅上,郁闷的不行,“如果我能知道,我现在还能在这里胡思乱想?”
“说的也对。”
安生和唐酒一起叹了一口气,“哥那么喜欢你,知道你受伤了一定忍不住的,他应该是有大事需要处理。”
“是啊,你都知道的事,我又怎么不知道呢……”
到底是什么事让容晔一声不吭说走就走?
除了伤势严重,唐酒实在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宋爱是半夜偷偷来的,手里拿着奶茶,摸上去还热热的。
她一进来,睡着的唐酒就睁开了眼。
乍见到眼前的奶茶时,唐酒眼睛都亮了。
见她这小馋猫的模样,宋爱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唐大小姐,你还真有出息。”
伤势严重,倒是不能太乱吃东西,糖也要控制。
好在宋爱不是那么莽撞的人,除了奶味,一点糖都没让放,倒是没平时那么有滋有味。
不过,唐酒已经一个多月没喝了,如今能呵道,眼睛都笑到开花了。
见她很有精神,宋爱倒是放心了一大半。
她拉了把椅子就那么坐在床边上,上下打量着她,随后目光落在了她的左耳上、。
其实,当宋爱听到唐酒受伤的时候,有点被吓到,特别是那么重。
“我听木宴说,你耳朵是最严重的,其次是左脚腕骨折,愈合十分缓慢,远不如肋骨恢复的快。”
唐酒点点头,一心喝奶茶,不顾吃人嘴短,她也会解释。
“耳朵具体情况不明朗,可能需要一年半载才能恢复。至于脚腕,你也清楚我的情况,习惯了。”
听着她不以为然的态度,宋爱唇角紧紧抿起,“你知道自己情况,还不知道保护好自己?你是不是忘了,你有可能随时要做截肢的准备!”
严重的伤势很多,但慢性损伤却十分折磨人,更能让人生不如死。
唐酒的脚腕,这三年反反复复断裂过超过十多次,其中有近一般是柳如是派人刻意做到。
她其实比谁都清楚,这双脚,随时会废掉。
唐酒咬着吸管,眉眼带笑,“没事咒我被截肢,你也太坏了。”
“呵呵。”
“当时情况实在有些危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好在活着出来了,也算是大喜了,你不恭喜我?”
一次次面对生死存亡,唐酒早就能做到波澜不惊了,甚至可以将生死都挂在嘴边当个玩笑说。
“死女人,你他吗真是有病,也就容晔能受得了你的神经。”
宋爱懒得和她计较,而是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扔了过去,“给。”
唐酒现在反应很慢,她没接住,东西倒是也没摔到,就那么陷进了被子里。
看清楚是枚宝石的时候,唐酒的眼睛立刻亮了,“你从哪里找来的,这纯度简直是完美……”
“白皈让我给你的。”
唐酒微愣,半空中的手缓缓收了回来。
宋爱双腿一搭,抱胸靠在了椅背上,“我说你不是最喜欢宝石了,能白拿的还不要?”
“你当我和你一样,那么没底线?”
“操,老娘过来关心你,还好心给你带礼物,你就这么回报我的?”
唐酒一拉被子,把宝石硬生生甩到床底下了,“你可饶了我吧,白皈的礼物我可不敢要,我在极北的时候还被他的人算计了,差点没死。”
“什么他的人,他压根不知道你在哪。”
这段时间,白皈没少骚扰宋爱,连带着木宴有几次都被逼到请假不上课了。
为了知道唐酒的事,白皈可不是一般的执着。
唐酒自然不信,“白皈是什么人,就算我藏到海底两万里,他也有的是法子找到我。他这么说,你还真信?”
这个男人狠起来可是无所不用其极,哪里能当个好人看。
“主要是……”
宋爱眉眼复杂,到嘴的话戛然而止。
她总不能说,这区区一个月,白皈就为伊消得人憔悴,瘦的不成样子,人都有点偏执如狂。
他不厌其烦的一次次找来,哀求、恳请,卑微的模样,和记忆里持才傲物的清贵佛子完全不同。
饶是知道他本性的宋爱,内心都有些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