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沉衍在杀与不杀之间犹豫不决的时候,腰带上浮光尺一热,他倏地收回魔气。
他低头看向腰带上的玉佩,浮光尺,不仅可以防御魔气的攻击,也可以在魔气出现的时候预警。
罢了,现在事实如何暂且不明,没有必要为了一丝猜测暴露自己。就算她知道又能如何,他还不至于控制不了一个江迢迢。
况且,若是此时杀了她,那他刚才岂不是白救了?受了伤还救了个死人回来,光想想就让沉衍心里不愉快。
还有她刚才在梦魇中那般表现……
沉衍心头微动,他低头看了她倒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片刻,随后毫不温柔地用手掌推了回去,江迢迢的脑袋在半空左右摇摆晃了一圈,又砸到了沉衍的肩上。
沉衍:“……”为什么就甩不掉这个麻烦?
他不再去管肩膀上的脑袋,运起灵力开始调息。
山洞篝火里的树枝燃得霹雳作响,不时炸出一丝小火星,另外三人周身灵力波动,是即将冲破魇术的迹象。
骆熠率先清醒,他厉眸睁开,先是起身在其余几人身上探寻片刻,又去检查山洞处的结界,虽然没有发现异常,还是将结界加强后才坐下调息。
半个时辰后凌飘瑶和江澎澎相继清醒,两人纷纷吐出一口鲜血,尤其是江澎澎,整个身子都弯了下去。二人的魂息都有所波动,他们不敢停歇,立马坐起来打坐调息。
天亮后大家相继醒来,只有江迢迢睡得安稳。众人等了两刻钟,江迢迢看起来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其他人的眼神越来越微妙,而沉衍脸上的冰霜也越来越凝重。
江澎澎盯着靠在沉衍肩膀上睡得香甜的江迢迢,越看气越不打一处来,他走过去使劲儿摇了摇江迢迢,“喂!江迢迢,醒醒!”
江迢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唔,怎么了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小爷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你却躺在你男人身上睡大觉?说!你们什么时候睡到一起的?”江澎澎气势汹汹地瞪着两人,还没成亲呢就这么放肆,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会被人占便宜的?
江澎澎的一句话吼出来,另外两人表情都有点微妙。确实昨晚还是各睡各的,天亮就靠一块去了,这实在让人想歪。
江迢迢醒过神来,跟条弹簧似的绷直了身体,当即揪起江澎澎的耳朵拧了三圈,“胡说什么你!啊?都多大了嘴上还是没有把门,随口就胡说八道!”
“诶江迢迢……你给我松手!”
“不是不是,我错了,姐姐轻点,错了错了……”
江迢迢不想在大家面前这般胡闹,轻咳一声,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问道:“昨晚是怎么了?”
骆熠道:“昨夜我并未察觉到山洞内的异常,可是大家显然都中了招。”
凌飘瑶颔首,“没错,昨日我深陷梦魇,耗了不少心神才挣脱出来。”
“我也是如此!”江澎澎附和道,“看,那边还有我吐出的一大口精血。”
凌飘瑶往结界处看了一眼,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洞口结界并无异常。”
他们看向江迢迢,洞内除了江迢迢都或多或少地受了些伤,只有她完好无损地枕在沉衍的肩膀上睡觉。
江澎澎纳闷道:“姐,你昨夜没有陷入梦魇吗?”
江迢迢点头,“我也梦到了……不过很快就清醒了。”她举了举还捏在手里的防御灵器道,“醒来后我看你们好像都有些不对,就拿出这个防备着,但是不知不觉中又睡了过去。”
江澎澎看着她手中的灵器,“难道是因为你身上了带了不少灵器才中术较浅?”
骆熠沉思了片刻道:“自从二十多年前仙魔大战以来,魔域势力剿灭的剿灭,消散的消散,就算侥幸逃脱的魔修也大多躲到藏匿起来。近些日却突然出现这些我们轻易无法对付的魔修,我们须得马上通知院首,做好防备才是。”
无论如何,此地已经不安全。他们要尽快出发赶回仙苑。骆熠问道:“师兄,你的伤势可好些了?”
沉衍点头:“可以。”经过一夜的调息,他可以调动部分灵力了。
一个魔修就让他们全部中招,他们不敢多留,几人使诀召出灵剑。
江迢迢正要像昨天一样迈上沉衍的灵剑,江澎澎拉着她的胳膊一把把她拽到自己这边,“沉衍师兄伤势未愈,你就不要给他添麻烦了。”
沉衍看了他一看没有说话。
“也对。”江迢迢点头,抬步迈上江澎澎的灵剑。
半个时辰后,他们抵达仙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