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衍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他望着大殿的房顶,心想,幸好这次没有将寝殿毁坏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和迢迢解释。
然后,很快他又?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右手臂又?酸又涨,几乎要失去知觉了。沉衍偏头去看,顿时被趴在床边的江迢迢吓了一跳。
他动了动胳膊,江迢迢被他惊醒,睁开那双肿成核桃的眼睛,惊喜道:“醒了?”
沉衍以为是凶冥告诉了她他的伤势,用拇指揉了揉她的眼尾,道:“是不是凶冥吓唬你了,别听他的,都是小伤,我这就罚他。”
江迢迢一把拍开他的手,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些的情绪又有些起伏,说话时隐约带了些哭腔:“沉衍你?就是个混蛋,到现在了还瞒着我,你?什么?都瞒着我……”
无论是横在两人之间身份立场的压力还是他为了他们在一起扫清障碍做出的那些努力。
有些懊悔有些委屈,但是更多的是心疼。
沉衍看将江迢迢哭慌了一下,“没有,真?的没有了,你?别哭……”
“我没哭!”江迢迢觉得自己这会儿哭着实没用还矫情,她一抹自己的眼泪站起来去给沉衍拿棉布擦脸。
沉衍忙坐起来,人坐到一半又?被江迢迢摁着躺下去。她将沾了水的布巾盖到沉衍的脸上,动作像是伺候人,力气?却像要憋死人。
江迢迢将布巾拿开,沉衍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水烘的脸上微红,睫毛鬓发都沾了水,想说什么?又?不敢,像只落水的兔子。
“大长老说你的伤起码要躺三天,这三?天他用银针给你?发出旧伤,以后养起来就容易多了。所以,你?别想下床!”
江迢迢这三?天就住在沉衍的寝殿了,就盯着沉衍不让他下地。喝杯水都是她给他送到了床前,还不许他不喝,就又凶又甜。
沉衍就这样被江迢迢亲自盯着,在床上躺了三?天,身上的银针也?断断续续地扎了三?天。期间江奕山自己将外面的事情处理?好了,仙门和魔域双方签了协议,两族之间,互不干涉、互不侵犯。
鉴于沉衍掌管魔域的这半年,确实没有出现侵犯仙门的迹象,再加上江家的作保,仙门百家同意了。但是他们也没有就此放松警惕,联盟也?没有解散,是制约也?是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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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澎澎挨了这一遭之后娇贵劲儿犯了,看谁都不顺眼,躺在床上骂骂咧咧:“邵珏?那个狗玩意他偷袭我!要不是我刚从魔域逃出来,灵力不济怎么可能让他给偷袭了!”
“沉衍也?不是个东西!妈的,把我的乾坤袋全都没收,还不让我们回家,要不是他……”江澎澎正在数落沉衍的不好,被江迢迢捂着嘴摁了下去。
“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这么?叨逼叨?要不是沉衍,你?今天还不知道在哪里躺着呢!”
江澎澎如今躺在魔宫的寝殿里养伤,每天灵果灵露伺候着,没几天便活蹦乱跳了。
但是看到江迢迢这么?维护沉衍,他心里极其不爽,“姐,你?变了,之前还为了把我送出去跟沉衍撕破了脸皮,现在我说他一句都不行了?”
江迢迢照着他的后脑勺呼了一巴掌,“还好意思说,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江澎澎心虚道:“事情总算也?解决了不是,还签协议了呢,比我们之前预想的好多了。哎呀,哎呀呀……又头痛了,江迢迢你?出去,我要睡觉了!大长老说我也?得卧床休息!”
江迢迢隔着被子捶了他一下,完蛋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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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邵珏,他做下的事情都承认了。但是仔细算来,除了这次暗害江澎澎鼓动江奕山进攻魔域之外,其余都是他和江迢迢沉衍三?人之间的事情。
江奕山不想这么?算了,但是看在和邵城主的交情上也?不会杀了他。
最?后江奕山决定废了他的修为,与邵城主约定不能让他出石城一步。
邵珏最后要求见江迢迢一面,江迢迢去了。
偏殿里被绑着的邵珏,如今的他面目阴沉中带着狼狈,完全没有了之前翩翩少?年郎的模样。她在他的身边蹲下,道:“你?想见我?”
邵珏抬起头来看她,“嗯,姐姐对我失望了吗?”
江迢迢不知道该说什么?,如今的邵珏就像是被原身教出来的另一个她。
江迢迢道:“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和沉衍退了婚转头喜欢上了骆熠。对他死缠烂打,利用权势百般刁难他喜欢的姑娘。因为他我性格扭曲、面目全非,最?后,我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梦里的我,做尽了坏事,众叛亲离,我爹娘和江澎澎都以我为耻,最?后害得江家都差点覆灭。”
“小珏,那样太可怕了。”
“你?不要再成为梦里的我了。”
“修为没了可以重修,我们都再不是被人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了。你?要相信,你?有自己的人生,你?也?一定会找到你的缘分。”她代替原身,俯身抱了抱他,“如果你?实在忘不了,就当我在半年前已经死了吧。”
邵珏身体连带表情猛地一滞。
她不能接受这份不属于她的深情,更不会原谅他对她和沉衍做的一切。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邵珏被送回石城后的第二天,石城派人送了消息过来。是骆宏锦和申屠娅的行踪,沉衍知道后不顾江迢迢的反对亲自出去了一趟。
江迢迢没问他是怎么处理?两人的,只是将他按在床榻上,整整十天没理?他,期间还坚决和他分床睡。君上大大再也?不敢擅自行事了。
申屠娅死了,凌家主身上的美人幕彻底解开了。他此生都被申屠娅控制着,一朝自由竟有些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