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里的仆从见周显临醉气熏天,便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醉成这样?红绡,快去准备热水!”音音听到动静,即刻从房内出来,挽上周显临的另一条臂,与鹿鸣一同将他扶进房。
甫一跨进门,周显临发出了低沉的声音,道:“夫人放心,为夫已醒。”
音音立时明白过来,眨了眨眼,将他扶上床后,便先打发了鹿鸣出去。
周显临睁开了眼,神思清明,没有半分醉意,“夫人料事如?神,猜到赵绍会留我饮酒,为我备下醒酒药丸,这才好受些。”
“官场之风多是如此,我虽不曾见识,却也多?少有所耳闻,我们未雨绸缪,便也没有了后顾之?忧。”音音摸了摸他还有些微醺的脸颊,又摸了摸额头道:“头还疼吗?”
这酒一?旦饮得多?了便会头疼,也容易误事。
周显临握住她的手,道:“看着夫人,便什么痛楚都没了。”
音音轻笑一?声,道:“好了,不磨嘴皮子了,待红绡送了热水来,你好好洗洗,一?身的酒气,难闻死了!”
“夫人这是在嫌弃我吗?”周显临委屈道。
音音道:“对,嫌弃。”大婚之?日,他都没喝过这么多?酒。
周显临唉声叹气,欲哭无泪,唯有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了,他的夫人才会高兴。
然而除了酒气,他身上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脂粉香气,服侍他沐浴的时候,音音默不作声,周显临却看出她心里有事,便道:“今日赵绍欲送我美妾,我拒绝了。”
音音手上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为他擦身,“你拒绝了他的美意,不会惹他心里不快吗?”
周显临道:“我告诉他我家中已有一?房贤妻,我先要问过吾妻的意思才敢接纳。”
“你这样一说,若传出去,莫不是都要背后叫我舌根,称我是妒妇?”音音道。
周显临道:“谁若敢说我夫人,我便割了他的舌,让他永远说不出话。”
“你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卑劣手段,谁会服?”
“那夫人说要如?何是好?”周显临笑看着音音。
“依我看,你先照单全收,再找个由头将她们发还回乡,也好过得罪人。”她当初就是用这法?子?放了小周氏安排在她身边的丫鬟。
“若是她们一心想缠着我,不肯走呢?”周显临又问。
音音陷入了沉思,倒不曾设身处地想过那些婢女宁愿做妾也不愿获得自由之身。
周显临拉住她,道:“或为名或为利,在这世间,人人都身不由己,她们若想要自由身,我定会放她们走,可若是为了别的目的,那也就无法?彻底摆脱了,因而我不得不当机立断,哪怕得罪权贵,也在所不惜。”
音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到她母亲,起初也是着了韩永琳的魔,做了大户人家的小妾,到头来也没落得个好下场,像她母亲那样的女子,或许在这世间比比皆是。
“是我有欠考虑了,可像今日这样的情况你日后定还会遇到,到时候你还会拿我出来搬救兵吗?”
周显临坚定地看着她,道:“我周显临此生唯有音音为妻足矣,即便他们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屈服,我爱妻宠妻,岂有过错?”
此言一?出,音音心头一热,再也说不出话来,一?把捧住他的脸,深情地吻住了他。
她就是善妒,只要能与他厮守终身,什么闲言碎语,管他作甚,都见鬼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老周:打死我也不纳妾,你们都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