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要说的,不是朝事,而是和长欢县主有关的事情!
不瞒父皇,儿臣与王妃在进宫之时,在宫门口遇见了长欢县主的祖母容老夫人。
是容老夫人言之凿凿有关于长欢县主的事情一定要禀告父皇,儿臣这才自作主张将她带进宫来。
因着方才是长欢县主的及笄礼,是以儿臣并未打断,但如今及笄礼已经结束,儿臣以为,父皇不妨听听容老夫人究竟想说些什么,再决定不迟。”
“容老夫人如今何处?”
“回父皇,老夫人被儿臣安置在偏殿之中,正等着父皇的传唤呢!”
“那便宣她进来回话吧!”
说实话,对于容老夫人这个人,雍都城中还记得她的已经不多了。便是提起她,众人脑海中浮现的也都是她苛待大房嫡女的恶劣事迹。
对她这个人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好感。
是以君允湛一提起这容老夫人是要向皇上禀告有关容欢的事情,众人皆下意识的以为,她又要摸黑容欢。
心中皆不是十分在意。
但这老夫人虽然品行不端,到底早年的时候因着容丞相的功劳倒也得了诰命在身。
如今她既然已经告到了御前,皇上若是置之不理,传扬出去的话怕是会引人非议。
再加上便是皇上自己,也都认为容老夫人一定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过浪费一点时间罢了。
是以皇上当即下令,让人将容老夫人带来问话。
一直等在偏殿中的容老夫人,揣着怀里的证据,焦灼不安的走来走去。
她不怕自己手中的证据不足以扳倒容欢,她只怕自己连皇上的面都无法见到。
而就在此时,皇上派来的宫人也已经到了偏殿,要带容老夫人前去面圣。
直到这一刻,容老夫人那惴惴不安的心,才终于安了下来。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宫人身后走进了月明宫。
而众人的目光也在这一刻,齐刷刷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只是在看到那抹佝偻至极的身影之时,众人不禁有些微愣。
这容老夫人她们曾经也是见过的,虽算不上多雍容华贵,看上去倒也十分富态。
可如今的容老夫人,身躯已经佝偻的不成样子,脸上几乎是瘦的皮包骨头,满脸死气,一双死鱼眼般浑浊的眼珠,更令人觉得阴森可怖。
这容老夫人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容丞相不是对外宣称,她是在养病吗?
这是得了容丞相的虐待不成?
容老夫人倒也不介意众人看着她的异样眼光,走过容欢之时,她还偏过头朝着容欢阴恻恻的笑了一下。
她在偏殿之时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何贤王妃不让她一早就揭穿容欢的真面目,反而要等到她的及笄礼结束。
可当她看到如今冠服加身,万千荣耀集齐一身的容欢之时,她才突然明白了贤王妃的用意。
还有什么是比上一秒站在云巅受万人膜拜,下一秒就坠落深渊为万人不耻,更加让一个人痛苦呢?
今日,她就要让这个冒牌货和整个忠勇候府尝一尝这样的滋味!
她倒要看看,当一切真相被挑明之后,这忠勇候府和沈家的人,是不是还能如过往一般坚定不移的护着这容欢!
容欢看着容老夫人这副模样,心中隐隐升起了一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