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以前虎哥那群人堵他的时候,不把他打到昏迷,是不会放过他的。
相比之下,这不是运气好是什么?
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住的杂物间里,他用尽自己残存的所有力气,将杂物间里放着的废旧衣柜和桌子全都挪到门口的位置,将门死死堵住之后,才安心地靠在床边坐下。
他拿开床边墙上的一块可以活动的砖,从墙洞里掏出一个塑料袋,从里面摸出一小块干瘪的馒头,就着自己昨天偷偷从厨房倒的凉白开,小口小口地进食吞咽。
饿着肚子在外面跑了一天了,又挨了虎哥他们的一顿打,再不吃点东西,他觉得自己就要昏过去了。
馒头是以前的存货。包子铺的胖阿姨是个好人,只要他攒够了饮料瓶,她就会给他换馒头,虽然有时候捡了两三天饮料瓶也只能换到一两个馒头,但这已经足以让他不至于饿死了。
好几次饿得眼前发黑之后,他就学会了存粮,从胖阿姨那里换来馒头以后,将一个馒头掰成三瓣,一份吃掉,两瓣留着,分别藏到他的两个小秘密基地里,以备不时之需。
像今天这种跑了一天也没捡到多少饮料瓶的情况,存粮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
至于凉白开,则是他能从厨房里能偷到的唯一一个东西了,也是他最后的坚持,哪怕时常饿得或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他还是记着以前妈妈的叮嘱,不能喝生水。
他现在住的地方是表叔家在城郊的老房子,表叔一家平时不住这,只有他和一个负责看房子的跛子住在这里。
表叔从不会给他钱或粮食,看房子的跛子就更不会给他饭吃了,跛子把厨房看得贼紧,一粒米都不会往外放,全都锁在柜子里,钥匙随身带着。
只有表叔一家从市里回来的时候,秦屿才能坐上饭桌,吃上一顿随时可能被加料的饭菜。
从第一次吃了表哥刻意放在他面前的加了泻药的肉、拉了三天肚子险些脱水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安心吃过那顿所谓的“家宴”,每次往嘴里塞饭菜都是一场精神上的折磨,时刻处于心惊胆战的状态。
那种时刻担忧自己会中招的滋味,反正他是不想多尝试了,他宁愿饿着,尽管,饥饿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小口吃完了手上的干馒头以后,他掀开塑料袋看了看里面寥寥无几的干馒头块,想到另一个据点里已经空了的口袋,咽了咽口水,尽管腹中仍是饥饿状态,他还是将袋子塞回了墙洞里,将砖块复原。
虎哥他们又来堵他了,证明……表叔一家又要回来了,他得留着一点存粮才行。
猛地又灌了一口凉白开,腹中饥饿程度稍减,他便从角落里翻出自己洗脸用的破毛巾,稍微沾湿了一点点,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擦拭伤口。
尽管虎哥他们没打多久就被警笛吓走,他身上的伤口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清洗擦拭起来也疼得很。
“嘶——”脸上的伤口他看不见,只能跟着感觉走,手上的毛巾不小心直接怼到了伤口上,引得他忍不住轻呼一声。
伤口被大喇喇直接触碰到的疼痛感,刺激得他本就虚弱不已的身体有些撑不住了。
他用手撑了一把桌子,才没有直接倒下。
等等,刚才还空荡荡的桌子上,怎么会突然出现一管药膏?
他的瞳孔猛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