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以后,在裴松泉的?监护之下,猴猴尝试着将?“自然之声”卡牌重新纳回自己的?丹田。
按理来说,猴猴和自己的?卡牌已经分别十数载,在这期间,卡牌甚至还曾经为别人所?用。他将?卡牌重新引入丹田之际,就像是把湍流重新引入已经干涸的?水道,猴猴本该感到隔阂。
然而预料中的?一切困难都并未发生。
猴猴在一呼唤,“自然之声”卡牌就宛如乳燕投林一般,化作无数个淡绿色的?清新光点,瞬间没入了猴猴的?身体。
那一刻,猴猴的?面孔被?这些萤火般细碎美丽的?光芒照亮,他惊异地抬起头来,笑得有点傻气。
叶争流在一旁护法,目睹了猴猴重新融合卡牌的?全过程。
她必须得说,无论前?生还是今世,哪怕猴猴笑得傻乎乎的?,叶争流也再没有看过一个笑容,能比那一刻的?猴猴更像精灵。
世上最美好?、最快乐的?笑容,大概就是善良的?人终于失而复得。
猴猴来回摸着自己的?肚子,手掌时上时下,贴着自己的?胃袋和小腹做起了往返运动。
就是刚刚获知怀孕喜讯的?新妇,也不会有猴猴摸肚子摸的?勤快。
叶争流问他,此刻感觉怎么样?
只见猴猴嘿嘿一笑,俏皮地回答道:“姐姐,我怎么感觉,我像个怀崽儿的?海马啊。”
叶争流:“……”
还有闲心讲相声,她觉得猴猴八成是没事儿。
对?于猴猴此时发飘的?状态,裴松泉很是理解地善意一笑,他主动上前?给猴猴做了个检查。
等裴先生收回手,转过身之际,面孔上便?挂起了一个看着就让人无比安心的?微笑。
半神?像是一个起死?回生的?外科大夫那样,庄严地对?着叶争流和猴猴宣布:
“卡牌融合得很好?,甚至不像是曾经被?剥离过。有些先天就卡力不足的?卡者,或许一生都无法达到猴猴如今的?状态。”
裴松泉的?手掌温柔地在猴猴肩上拍了拍,像是安慰,也像是鼓励。
“我想,这张卡牌也知道,它?先天就是属于你的?。”
裴松泉的?判断脱口而出的?那一刹,宛如尘埃落定,苦尽甘来。
猴猴咧开嘴,似哭似笑地呜咽了一声。
他把脸孔埋在掌心里狠狠抹了两下,再抬起头时,已经扯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这么高兴的?事儿,我可不能今天哭——先生,您是不是好?奇我怎么能和卡牌融合的?这么好??这都得感谢您啊。”
猴猴一面说着,一面郑重地从自己的?脖领里拽出了一根细线,线头末端拴着一个小小的?香囊。
叶争流定睛一看,只见那香囊的?针脚有些粗糙,像是有人怕里面的?东西漏出来一样,还特意密密麻麻地缝了好?几层。
这么笨拙的?手工活,多半是猴猴自己缝的?。
猴猴一捏那个香囊,小香囊就沙沙作响。他珍惜地握着那个缝得像粽子似的?布袋,对?裴松泉深深行了一礼。
“自从先生您送了我头发后,我每天晚上都按照您的?吩咐,把它?放在丹田上,继续锻炼我的?卡力。刚才我一把卡牌拿起来,手里就有感觉了——我的?卡牌和您的?头发,都微微地发着热呢。”
听到自己的?帮助当真有用,裴松泉心中的?欣慰远胜过被?人朝拜。
他亲手把那个香囊重新掖回了猴猴的?领子,温声叮嘱道:
“虽然你和卡牌融合的?不错,但毕竟中途曾经分离过。这几年里,你不要让香囊离身。假如卡牌里还残留着其他人的?影响,它?可以替你吸收一部分。”
心知裴松泉的?告诫向来有价无市,猴猴十分郑重地领受了关?怀。
叶争流在旁边看着,只觉得自己心里暖洋洋的?。
等裴先生叮嘱完了,她也走上前?去?,效仿着裴先生的?模样,拍了拍猴猴的?另一边肩膀。
“这张卡牌归来的?全部过程,我都告诉你了。我把这些讲给你听,也不是要你夹在我和慕摇光之间为难——慕摇光既然送来这张卡牌,人情账自然是记在我头上的?。”
猴猴仰起头来——他生得瘦小灵巧,个子比叶争流还要矮上一指,可能真是应了他的?名字——嘴巴甜得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小矮个儿猴精猴精地眨了眨眼睛:
“那当然,我心里只记姐姐的?情。我可是咱们临海城的?人,真在外面欠了什么人情帐,那当然都是主公替我们还。“
说罢,他有些生疏地从丹田里抽./出卡牌,平举到自己眼前?,像是要把自己前?半生的?憋屈全都吐干净一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猴猴说:“我早知道,人这辈子的?运气不会永远那么差。只要老天打我不不趴下,我还跟老天爷说好?话,我就不会总走下坡路的?。”
像是在赞同他的?猴生哲学一样,窗外的?桂花树,也把自己的?枝条摇得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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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处理过了猴猴的?意外之喜以后,叶争流收到了来自慕摇光的?第三份礼物。
如果说,第一份礼物是两个人达成同盟的?基本条件,第二份礼物则是慕摇光顺水推舟,做了个人情。
那么,第三份礼物,则是叶争流亲自跟慕摇光要的?。
第三份礼物,是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