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元凯自诩是茗妃的弟弟,虽然对姜雨笙多有忌惮,但不认为她有这个胆子真的废了自己,见冯儒还磕上头了,面露鄙夷:“就你那怂样,你看她敢真的废了吗?”
冯儒想着潘元凯的姐姐是宫里的贵妃,这件事又是他撺掇自己做的,出了事总有靠山挡着,胆子又大了些:“我既与你说过是酒喝多了,那日后不喝便是,难道县主还想要了我的命不成?朗朗乾坤,滥杀无辜可是要砍脑袋的。”
这草包的恶心面孔转的可真快,姜雨笙踢了他脑袋一脚:“朗朗乾坤?你还知道这东西?那你对玲珑做的什么?”
苏俨从姜雨笙手里接过匕首:“无需废话,既然他们这么想进东厂,那我就勉为其难招两个败类进来打扫净房。”
“阉狗,你敢!”潘元凯看着渐渐逼近的苏俨,还有那泛着幽光的匕首,再看看苏俨脸上冷若冰霜的阎王脸,他哆嗦着唇,还在抵死反抗,“你可想好了,我是茗妃唯一的亲弟弟,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绝不会放过你的!”
“茗妃还是想想这么应对皇后娘娘的雷霆震怒吧,还会有时间管你?”苏俨一把拎起潘元凯,将匕首丢给阿全,转头,“夭夭,转过去。”
姜雨笙乖巧地转过去,随即就听到潘元凯那杀猪般的惨叫声,然后是冯儒,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个比一个可怕,叫了几声,两人都昏死过去了。
苏俨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吩咐阿全:“找人把他们抬进宫里去,地上这两东西别忘了一并送进去。”
而此刻冯鹤鸣的屋子里,玲珑抱着他不肯松手,脸贴在他的身上,无声地哭泣着。
冯鹤鸣本能地想推开她,可想起刚刚她的遭遇,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
约莫一盏茶后,冯鹤鸣才推开她,弯腰看着她:“我现在送你进宫?”
玲珑点点头。
“你和皇后娘娘如实说都发生了什么,她自会为你做主的。”冯鹤鸣叹了口气,陈皇后虽不是什么好人,但看在玲珑八字旺惠帝的份上,也会为她做主。
走出去的时候西厢房已经没了人,冯鹤鸣一路带着玲珑进了宫,本该宵禁的皇城却因为寻找公主而到处都是火把,火光大亮。
陈皇后听得婢女来报说已经找到玲珑,再看到被送回来的玲珑发髻散乱,衣服还有被扯坏的,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下震怒看向冯鹤鸣:“你干的?”
“并非。”
玲珑被嬷嬷带下去,离开前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冯鹤鸣,眼神复杂,神情里既带着哀恸似是又带着点决然。
冯鹤鸣思绪还在想玲珑那个眼神,听到内廷太监来报,说是县主和苏大人到了。
苏俨和姜雨笙进宫时已经让人去通知茗妃了,他们才刚到凤羽宫,茗妃后脚也到了,她看到躺在床板上白着一张脸的潘元凯,腿脚发软险些站不住。
“阿姐!”潘元凯虚弱地喊了声,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茗妃要上前查看,却被阿全给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