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带着庞芸气呼呼地回了庞府,可入夜后没多久她就一直觉得心口疼痛,呼吸沉重,甚至还觉得奇痒无比。
到了第二日清晨,她更是觉得肋骨都开始疼了。
“芸姐儿,这可怎么办?母亲怕是也感染上了。”吕氏哭丧着脸,越哭越觉得透不过气来,脸都成青灰色了。
庞芸一脸不耐烦:“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本以为铁板钉钉可以把姜雨笙拉下水,哪知道又给她逃过一劫,她难道是九尾狐狸吗?怎么打都打不死。
吕氏坐立不安,甚至还开始咳嗽了,她反复在说:“怎么办,这染上了没有药,可是要死的啊。”
听她这样,庞芸也有些慌了,用面纱遮住脸连连往后退:“母亲若是觉得得病了,就赶紧去外面吧,以免把整个府都染起来了。”
吕氏不可思议地看着庞芸:“芸姐儿,我是你母亲,你竟然不想着如何救治我,反倒先想把我赶出去?”
庞芸一脸的嫌弃:“我又不是大夫,我有什么办法?”她倏然站了起来,“母亲若是再不走,可别怪我赶你走了。”
“你……你……你个黑良心的!”吕氏怒视着庞芸,“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庞芸懒得听她废话,直接拂袖走人。
吕氏本以为庞芸就是说说而已,哪知道还真的让身边的婢女来赶人,她狼狈地被婢女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拿着扫帚赶出了庞府,走在街上都好像怪物一样。
身子越来越难受,甚至眼前都一阵阵发黑,吕氏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只能快步走到航运司,迅速在榜文上摁手印,这才领取到了药。
她顾不得其他,端起药碗急吼吼地就喝下去,把衣襟全部都打湿了,杏色的裙裳全是褐色的药渍。
看到沈铮走进航运司,吕氏连忙大声喊了一声:“国师大人!”
沈铮看向吕氏:“何事?”
吕氏把碗一丢,奔到沈铮面前,伸出手:“大人快帮我看看,我这病可好了?”
沈铮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又问了些症状,再把了下脉搏,不解地看着她:“你任何毛病也没有,是指什么病可好了?”
“不可能!我气急,身上痒,还肋骨疼,肯定是得这鼠疫了。”
“我都看过了并没有,可能心理作用或者是昨夜睡的时候压到某处脉搏了。”沈铮还有其他事,也没再和她废话就走了。
吕氏却惊得一声尖叫,她竟然因为这个莫须有的症状就傻乎乎地自己去摁了手印?
她想把榜文给抢回来,可裴瑞天在她摁了手印后就马上张榜在了城门口,还命护卫看管着,根本就没办法撕下。
吕氏垂头丧气地回去,还没到府门口,就见府门前围了不少百姓,她刚抬起头,迎面而来整篮子臭鸡蛋,还有腐烂的白菜叶,她刚张嘴要质问,那些臭乎乎的菜泥就往她嘴巴里流了进去。
“不要脸!”有个百姓狠狠地又砸了几个臭鸡蛋过去,“想把整个扬州城的百姓都害死才甘心吗?毒妇!”
“对,毒妇!你才是最该滚出扬州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