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笙到牢房的时候,潘若琪已经蜷缩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在看到来人时,那双有些涣散的瞳孔瞬间亮了起来,向她伸出手:“贱……贱人!”
姜雨笙让狱卒拿了把椅子过来,侧头问苏俨:“有办法让她清醒点吗?”
“自然。”苏俨看了阿全一眼,后者走过去,取出银针对着潘若琪几处穴道扎了下。
姜雨笙看着她眼里的光逐渐凝聚起来,走过去用木棍挑起她的下巴:“感觉怎么样?”
身上疼痛的感觉越来越清晰,潘若琪又感到了奇痒无比,她拼命地抓着自己的脸,抓得到处都是浓水和血水,脖子上也都是一道道血痕,开始的时候还边抓边骂姜雨笙,各种恶毒的话不堪入耳。
可到后面,她疼的一边打滚一边求饶,甚至还跪到了姜雨笙面前:“阿笙,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我求你了。”
“阿笙?”姜雨笙冷若冰霜,“你配这么喊我吗?一声县主都觉得恶心。沈大人早就说过,你这个病无药可救了。”
“那我求你给我个痛快。”潘若琪恨不得拿头去撞墙,可才挪了两步,又因为又痒又疼直接在地上打滚了。
“给你个痛快?不,我就是要你清清楚楚记得这个痛苦的感觉。那些被你害过的人,难道不知道疼,不知道痛吗?凭什么他们就要承受你因为嫉妒甚至是扭曲的变态心理就要受尽折磨?”
“茗妃自缢的时候,窒息的感觉不难受吗?你阿弟被阉的时候那一刀不痛吗?你母亲心梗发作硬生生疼死的时候,不可悲吗?我不是为他们抱不平,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过就是让你感受下这种痛苦。”
阿全用白绫扯住潘若琪的脖子使劲往后拉,直到她濒临窒息边缘才松开。
姜雨笙一盆冷水泼过去:“窒息的感觉怎么样?不知道茗妃在自缢的时候,要是知道她尽心维护的妹妹反倒说她无用,活该,该是什么心态。”
姜雨笙对阿全点点头,后者手起刀落,在潘若琪的腿上深深地刺上一刀,她冷声道:“你阿弟被割的时候,怕是你比这还疼吧?”
阿全再朝着潘若琪的胸口一掌劈过去,逼得她一口血吐出来。
姜雨笙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你母亲心梗发作疼,还是你刚刚被打的那一掌疼。你的罪行,便是让你凌迟,让你刀斩都不为过。对于你这种变态来说,说的再多,都不如你亲身体验一把更有说服力。”
姜雨笙看着潘若琪如此痛苦的模样,丝毫不为所动,就这样看着她直到气息逐渐虚弱下来。只怕不出两个时辰,潘若琪便会一命呜呼了。
她完全可以任由潘若琪这样悄无声息地死了,可她实在是气不过,这等凭着一己之力将整个潘府都整得家破人亡,到死还不知悔改,特别是面对亲生母亲的死冷血到这地步的人,她不想让这般变态死的如此轻松。
姜雨笙起身快步离开了牢房,直到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她才觉得压抑感好了些。
苏俨走到她身后,什么话也没说,牵着她就继续往前走,两人一路无话。
快到姜府的时候,苏俨松开她的手,略略抬高了油纸伞,指着远处的高山,柔声道:“朦胧雨中的高山,很美,但谁会关心这高山下那些刺人的荆棘?你做的没有错,若是我来处理,或许还没你做的好。”
姜雨笙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大人不觉得我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