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逐渐露出了鱼肚白,马氏强撑着的那口气终于缓缓散尽,脖子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葛莲趴在马氏身上痛哭流涕。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葛莲再抬起头来,满是眼泪的脸上带着几分决绝:“贵人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愿意作证,指控陈良元。”
晌午时分,东厂的一个探子也回来了,根据他的描述,葛莲的大闺女大丫正是被昌硕侯府的人带走了,但被带到了何处关着,东厂的人还在寻找中。
小闺女二丫经过诊治,身上的伤口已经控制住了,葛莲看着熟睡的孩子,心里一片痛楚。
“葛姐姐,用膳了。”茶花喊了一声,随即端了碗热乎乎的面进来,“知道你放心不下二丫,小姐特意吩咐我端到这里来让你吃。”
“县主是个好人。”葛莲擦了擦眼睛,大丫生死不明,二丫又受伤了,她如何有胃口。但为了不辜负姜雨笙的好意,她还是努力的扒拉了两口面。
姜雨笙进来见那面几乎没动过,她也不勉强,只道:“芍药说有两个男子在你家附近鬼鬼祟祟的徘徊着,我想他们是想确认下你死了没有。现在没有找到尸体,只怕是开始慌了。”
葛莲语气坚定:“这一次,我绝不退缩。”
而此时的大丫,正坐在陈娇娇的马车里,嘴巴被塞着纱布,有些惧意的看着面前的人。
“小姐。”婢女掀开帘布,递上匕首。
陈娇娇接过,看着大丫:“你身上可有胎记?”
大丫摇摇头。
陈娇娇丢了个白眼给她,满脸嫌弃地对婢女道:“你去检查下,免得脏了我的手。”
那婢女将大丫的手和脖子都检查一番后对陈娇娇摇头:“小姐,没有胎记。”
“那就随便砍个手指下来。”让婢女摁住大丫的手,陈娇娇举起匕首,“你也别怪我,只怪你母亲没事找事。”
眼看她一匕首就要刺下去,哪知道马车“咯噔”一下,往旁边一晃,她一颠簸,身子一歪,倒失了准头,一匕首刺到了婢女手背上。
“啊!”婢女一个痛呼出声。
陈娇娇立马甩了个耳光过去:“疯了吗?叫什么叫,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绑人了?”
婢女捂着脸不敢说话。
“摁住了。”陈娇娇话音刚落,就见这马车停了下来,外面响起熟悉的声音。
“马车里坐的何人?可是出什么事了?”
齐星河坐在白色的马匹上,祁瑶坐在他身前,他环住她,见那车夫神色慌张,越发觉得这马车里有蹊跷。
当即跃下马背,走近马车扬声道:“我刚听到里面有痛呼声,你是何人府上的车夫?里面可是……”
陈娇娇掀开车帘:“齐小郡王可真会多管闲事,我刚马车颠簸了下,惊呼一声,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的?”
齐星河和陈娇娇做过几年夫妻,虽然并未有夫妻之实,但他对她还算有几分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