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依靠这把木剑线索能找到裴玄,但没想到疯铁匠也等着找裴玄,这下等于线索又断了。
姜雨笙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很是意外地看着芍药,用眼神在问,你什么时候会烧饭呢?
芍药往狄二根那边瞟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表示是那家伙烧的。
疯铁匠坐下来,尝了尝,满意地点点头:“我说话算话,你们都可以去后面挑把剑。”
“耶!”芍药欢呼一声,撒开腿就往后跑,狄二根也跟了过去。
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没有人说话,直到疯铁匠吃好了,搁下竹筷,他才对姜雨笙道:“你能看到木剑找来,便是缘分。我将这秘术给你也是一样的。”
姜雨笙起身,深深地行了个礼:“此等秘术,晚辈实在是受之有愧。”
“我效忠南唐皇室这十多年,虽没做恶事,但也有不少人确实是因我而死,我的妻儿落的这个下场也是报应吧。”
疯铁匠起身,半点不见疯癫之色,神色清明,“如今把这秘术告诉你,就当是赎罪。日后若是有机会,让你哥哥一统天下,天下都归为一家,也就没有什么边境之争了。”
“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现在分得太久了,只怕也是时候该合了。”疯铁匠示意姜雨笙跟她进屋,他将整卷冶铁术都写下交到姜雨笙手里。
姜雨笙想起自己最开始还用冶铁术取得苏俨的信任,倒是没想到南唐皇室手里也就只有半卷。
她将这些铭记于心,再用火折子烧了,对疯铁匠跪下,行了个隆重的叩拜之礼:“雨笙代哥哥,代百姓谢谢先生大义。”
疯铁匠挥挥手:“莫让我失望便好。你先出去吧,我累了。”
姜雨笙走时将门带上,看到芍药一脸兴奋地拿了一把剑出来,就连狄二根手里也拿着一把匕首,她笑道:“满意吗?”
芍药几乎要将头都点断了:“满意,太满意了,这剑在手,再多来十个也不怕。”
姜雨笙想着前面光顾着说冶铁术的事了,都没来得及问那怜娘的事,只想晚些时候再问。
可直到天黑,疯铁匠都没有出来过,她顿感不妙,再推门进去,先生已经安然入睡,就此长眠了。
芍药彻底呆住了,她都还没来得及向疯铁匠请教更多的本领,人就这样没了?心中一直崇拜的人骤然没了,芍药哭个不停。
她这一哭,唇上的胡子也哭掉了,特意涂黄的皮肤也一块白一块黄的,看着倒是有几分滑稽。
桌子上还留着一本书,翻开看是本关于易容、机关等的秘籍,只怕是疯铁匠留下来给姜雨笙等人的。
本想隐姓埋名过寻常生活,但终究还是被打破了,妻儿惨死后,他或许是真的因为受刺激而变得癫狂,也或许是装疯卖傻来躲避追踪,可谁又知道呢?
问过周围人,得知疯铁匠时不时就会去后山,只怕是他妻儿葬在那。
芍药去找果然找到了一个竖着爱妻阿怜木牌的墓,姜雨笙等人又将疯铁匠入土安葬,一家三口也算是团聚了。
“阿笙,接下来我们应该去哪里?”魏雪竹站在半山坡上,看着不远处都在劳作的百姓,这线索断了,又该往何处找?
“先去平柏陂吧,在那出的事,或许有更多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