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祝敏之和沈铮现在怎么样了,那孩子长的像母亲多点,还是像父亲多点。
姜雨笙最近是在半年前收到祝敏之的信,信里只说生了个女儿,她自己暂时调养身子中。
因为祁瑾身份特殊,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就并未将这消息告诉任何人,悄悄让茶花买了老参和一个银手镯托人送到齐木镇去。
这半年来祝敏之再无书信来,姜雨笙本以为是她刚当上母亲被孩子的琐事给困住,却没想到是因为身子不好。能让沈铮亲自写信过来,怕是不容乐观。
沈铮怕是如今也是追妻火葬场中了。
看她面露担忧,祁瑶又宽慰道:“县主放心,沈铮也懂医术,我估摸着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可能就是想找个贴心细心的自己人吧。”
但愿如此吧。
这冷风迎面吹来,姜雨笙忍不住拢紧了披风,问道:“你和齐小国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啊?”
一提到齐星河,祁瑶就忍不住轻笑,道:“看他怎么安排吧。不过他祖母这段时间身子不太利落,他都在跟前伺疾。”
昌硕侯府被恢复爵位,姚国公府崛起,齐国公府如今只有齐星河在撑着,他又不是个有功利心之人,眼见着呈落败之势,加上这天气不好,心思深重的齐老夫人就这样病倒了。
这雪连着下了三日,一点停的迹象都没有,反倒越下越大。
姜雨笙坐在这屋子里,听得芍药道:“奴婢听说那西边又有不少百姓的屋子被雪给弄榻了,那些百姓们可都在那角落里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都城的西边是棚毡区,也就是俗称的贫民窟,那屋顶都是用毛毡布盖着的,哪里经得住这么几天的雪堆积。
那些百姓们别说是修建屋子了,就连吃饱都是个问题,也只能熬过这场雪,待天气暖和了,再用毛毡布裹着竹竿重新搭建屋顶。
“户部去看了吗?朝廷赈灾了吗?”姜雨笙将手里的账本放下,见芍药摇头,她皱眉,“这户部不是每年都有赈灾的银子吗?怎么这眼皮子底下的百姓都不管了?”
“奴婢听阿全说,昨日上朝那户部侍郎还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现在国库亏空得厉害,别说是赈灾了,就是多余的银子维持运作都没有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那户部侍郎还当着百官的面说大人有银子有产业,让大人去赈灾呢。”
大人有钱那是大人的事,要他去赈灾,那那把龙椅怎么不让他坐啊?户部侍郎的脸还真够大的。
姜雨笙气笑,但还是担心那些百姓们会熬不过这个冰冷的冬天,叹了口气,吩咐芍药去王掌柜那买些棉被和棉袄,送到棚毡区那边,只说是替朝廷送的。
芍药不解:“小姐,这不是替别人做好事吗?”
“如果不说,最后都会知道是我送的,我送的便是和大人送的一样。朝廷不赈灾,但大人却自掏腰包给百姓们送棉被棉服,这在百姓里的口碑是好了,可在朝廷上却树了更多的敌人。说是朝廷送的,至少给朝廷留了几分颜面。”
苏俨的敌人已经够多的了,但她却依旧不想再多一个。她的大人那么好,只能宠着疼着,可不能拿来打击讽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