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四月的天气,可这西凉山山脚下,却还是阴凉不已。
这西凉山的西凉镇上只有一间叫客来的客栈,易容过的姜雨笙等人正从屋子里出来,让小二送了几份面过来。
宋妙手因为担心苏俨,加上又是一路奔波,人都消瘦了不少,看又是这硬邦邦的面,顿时更加没胃口了:“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粥米。”
“祖父小心。”姜雨笙担心暴露身份,自然是也改了身份的。
他们五日前便到了这西凉镇,可根据打探到的消息,想要进西凉山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且不说西凉山本身山里的瘴气和毒物,就是山里人身上那个独有的纹身令牌,也让不少觊觎西凉山宝藏的人打退堂鼓。
“小姐。”芍药道,“一会我再去打探打探,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嗯。”姜雨笙虽然面上不表露出来,可心里却是急得不行,都不知道苏俨现在什么情况了,这毒是不是加重了?有没有人为难他?
这西凉镇上,大奉、科勒沁和南唐人都有,但以南唐人居多,这里离南唐最近。
虽然当年被大奉的皇帝给攻克下来,但因为离得太远鞭长莫及,疏于管理,这些年便又落寞了下来,所以大有归属于南唐的趋势。
“哈哈哈。”不远处传来刺耳的笑声,还夹杂着几句南唐话。
姜雨笙没听懂,却听得身后的贩子一口大奉官话道:“这姓蒯的又来了,素日里不敢和祁将军对上,就知道背地里搞这些玩意。”
祁将军?
在别人口中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姜雨笙有些欣喜,但还是按捺住着欣喜,回头用大奉官话问道:“大爷这话是何意?”
那位大爷一听是大奉人,颇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意思。
先是叙述一番对大奉家乡的思念,后面才说道:“这拿着画像的是南唐的一个将军,叫什么蒯善,可这人啊一点都不善。他欺压当地百姓就不说了,被祁将军教训过几次却又打不过,就时不时的拿画像来侮辱他。”
“有时候把祁将军画成一头猪,有时候是狗,甚至有时候还是那污秽不堪的画册里的人。言词之间不仅侮辱了祁将军,更是连带着大奉也一起侮辱。”
“如今这西凉镇是三不管地带,我们这些大奉人的日子就更加难过。”
正说着,那蒯善就把画像递到了那大爷面前:“你说,这画的好不好?像不像?”
姜雨笙扫了一眼,那画像画的是一只四脚朝天的乌龟,脸却是祁瑾的脸。
大爷夸不出好话来,但也不敢当众顶嘴,只得闭嘴不说话,可这还是惹恼了蒯善,后者直接拿刀鞘砸向大爷的肩膀,痛得他直接跪倒在地。
“哈哈哈。”蒯善哈哈大笑,“你们大奉人一个个都会跪在我们南唐人面前,就连那祁将军也是。”
芍药要出手,姜雨笙用眼神阻止她,当面不宜起冲突,一会再找个机会收拾他便是。
但她们没动手,却有一肤色黝黑还有胡渣的男子动手了。
“是你大爷!”那人冲了过来,手里的长剑直接刺向蒯善,在他捏住剑身的时候,另一只手又从腰间拔出匕首刺向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