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应该写的很清楚,如果那样不方便理解的话,语言可能也没办法具体传达。”韩智媛犹豫着看向他“我能用动作给你演示吗,或许有些冒犯的那种。”
刘垭仁微楞,为她真的是影子作家而愣住的,也就楞了一瞬,随后点头伸手示意她请。
两人在作家工作室见的面,大作家的工作室,民居,三室一厅。厅被改成了办公场地,四个工位都坐了小作家在赶稿,他们两在一个只有两张办公桌的小房间。韩智媛的办公桌靠着门,另一张靠墙的办公桌摆着大作家的全家福,那张桌子后现在没人,就他们两在房间里。
原先两人是隔着桌子坐的,韩智媛说了那话,刘垭仁伸手做了请自便的动作后,她便起身从桌后走到他面前,先开了门。
门开了一条缝,食指和中指并拢的宽度,刘垭仁能从缝隙里看到背对房门埋头工作的一个女作家扎着丸子头的后脑勺。他以为她要出去拿什么道具,可看她只是开了门前后推动调整了下门的角度,就冲他来了,疑惑的看向她。
他看她抽走了挽头发的东西,黑色的长发飘散肩头,被放开的头发带着一点卷翘,不是做好的发型的卷而是由于之前被打圈绕起来时间长了,自然的弧度。发丝浓而密,又厚又长的波浪,有几缕飘到胸前。
此时,刘垭仁想的是,披着头发的感觉好像不太一样,没了。
她往前走,两三步的距离,到跟前刘垭仁才发现她挽发的是一杆铅笔,被她放在桌上,再往前两步,她已经走到他面前。
此时的刘垭仁也没多想,倒是因为靠的近了,隐隐闻到了烟草味,也不知道是他身上的味道还是她的。介于她桌上的透明玻璃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很难说是谁的味道,又或者是房间里的味道。刚进门时房间里的烟味有些冲,呆时间长就适应了,现在又闻到了。
再往前,她站的更近了,以陌生人的安全距离来说,她有点过近。
刘垭仁在她开门前是跟她面对面坐着的,她去开门了,再走过来,他就是侧坐朝向她。没有转轮的办公椅,黑色,两边有扶手,他的胳膊本来搭在扶手上,她靠太近,他就往另一边倒收回了胳膊。
那是不自觉的远离,毕竟是陌生人,再怎么是长得不错的姑娘也是陌生人。
陌生的姑娘弯腰,靠的更近了,但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用眼神询问他是否可以继续。刘垭仁不确定她到底要做什么,可门都开了,门外还有人,他还是个男人,没道理怕一个女人对他做什么,微微颔首让她随意。
颔首的三分之一秒后他就懵逼了,瞳孔放大,手脚僵硬,鸡皮疙瘩从尾椎一路蹿到脑后,头皮发麻的僵硬。
这不怪他,真的不怪他,这是本能,雄性的本能。
当一个女人的手毫无预警的按在膝盖上,一路上滑,滑动到极其危险的角度非常之近但绝对没有碰到,可近的仿佛一下再往前挪动毫米就要碰到了。所有的男人都会有那样的本能,瞳孔扩张的本能。
感官在这一刻无限敏锐,卷曲的黑色长发从她的肩头落在了他的肩头,被呼吸吹拂好像飘到他的脸侧,似有似无的触碰,黑色的小瀑布挡住了两人的脸颊,也遮住了刘垭仁看向门外的视角。
那个人理他太近了,不管是手还是脸,是褐色的瞳仁,还是烟草的味道,都太近,近到他根本无心去想门外,想门还开着。他以为她要亲她,甚至在想要怎么拒绝,亦或者不拒绝。
那个离他近到都能感受呼气时热风的女人却没有忘门还开着,不止没忘还提醒他门开着。
“忙内,就是扎着丸子头的那个,她只要一扭头就能看见我跟你现在的姿势,你说,她会不会以为,我们在接吻?”
刘垭仁打了个激灵瞬间回神,胳膊已经抬起来要去推她,韩智媛却提前直起身,随后冲他微微鞠躬表示道歉。同时解释,她刚才在做什么。
“你的身份是女主丈夫的弟子,你和你老师的妻子单独在琴房里,孤男寡女,隐秘又刺激,你的老师随时可能推门进来。但你陷入了乐谱,陷入了钢琴,陷入了那位女士的才华,美貌,什么都好。”
韩智媛拿起桌上的铅笔绕着发丝重新挽头发,边弄,边往后退,退到对陌生的关系来说足够安全的距离,用脚尖踢上门,冲他笑笑。
“所谓恋爱不是谈出来的,是坠入其中就是这个意思。没有理智,没有思想,身不由己,心不受控制,那就是爱情。你的角色,你扮演的那个人,需要抓住的就是这一点。”
“你在那一刻,坠入了你以为的爱河。”
我在这一刻,坠入了你创造的爱河。——刘垭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