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说吧。”韩长渝催他。
“关于二十二年前,我生父关晓军撞倒何兰芝致其死的事情,我恳请你们给我一个真实的真相。”韩墨说。
三人皆是一惊。韩仲禄问他:“你知道了什么?”
韩墨盯着他,凄惨地笑:“我都知道了。”
“你听谁说的?他跟你说了什么?”邓蓉激动得连问两句,然后她觉得有一点眩晕,连忙捂着额头。
韩墨看这一家人如此反应,已经知道童叔所说的事情并不假。因为生病,他十分不舒服,本来已经克制下去的怒火这一刻爆发了。
“我生父关晓军并不是何兰芝事故的肇事者,而是顶罪进了监狱,最后惨死的狱中。一件普通的交通肇事案,让两个人失去了生命,你们就这样践踏别人的生命吗?”
韩墨说完,剧烈地咳起来,肺部火辣辣的,像被灌了辣椒水一样。
没有人回答他。
他稍微缓了缓,鹰一般的眼睛看着将他养大的爷爷奶奶和父亲:“何兰芝被撞的时候,并没有马上死,要是抢救及时还能够挽回生命。乔语四岁就没了妈妈,多可怜!她在乔家日子过得怎么样,你们这些年来有谁关心过?
我生父关晓军,带着我过得艰难,但一直清清白白做人。没想到最后因为替你们顶罪铛锒入狱,最后惨死狱中。我怀疑你们是担心他活着说出事情真相,故意把他弄死的!”
韩长渝辩解道:“我们没有逼迫关晓军顶罪。他身体不好想必你也是知道,他愿意顶罪,换作是他一直养育你,在你没成年的时候就过世了,你以为你会有今天的成就?”
“那我背负着生父惨死狱中的包袱有多难受,你们有谁体会得到?”韩墨低声吼出来。
“这是关晓军他自己的选择。他牺牲自己,成全了你!我也履行自己的承诺,别的我不敢说,至少我对得起他!”韩仲禄也生气。
“那何兰芝呢?你当时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要逃逸还要找人顶罪?”韩墨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全是气音。
“那天晚上凤城下了雨,我开着车子,她突然从一侧的巷子里跑出来,我来不及刹车就撞了上去。当时我很害怕,有部分原因是韩氏要上市了,我出了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后果很严重。
后来听说她死了,出于良心上的不安,我找到关晓军顶罪,也算是给她一个交待。”这个说辞很勉强,韩仲禄的声音都有些飘。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们仗着自己有钱,就这样漠视别人的生命!”韩墨说完,又咳起来。
“韩墨,”韩仲禄叫着他的名字:“如果何兰芝不是乔语的母亲,你是否还会向现在这样,用正义的态度质问我?这些年你所做的事情,你敢说问于无愧吗?”
“除了乔语,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韩墨红着双眼说。
“有!你对不起我们韩家。”邓蓉缓过来了,开口说话:“你对不起我们这些年对你的培养,你摸着良心问,要不是有韩家的资源,你现在能是高高在上的韩家三少吗?”
“我宁愿永远是关远,我后悔我是韩墨。”
“我警告过你,不要去追查真相。你现在知道真相了又如何?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承担不起。你还敢告诉乔语吗?”韩仲禄凑上来,有一丝胁迫的意味。
“她有知情权。”韩墨直视他的眼睛,坚定地说。
“你我没有血缘关系,因为承诺,这些年来我把你当成亲生的儿子培养。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抵不过我的那些过失?抵不过乔语的温情?”韩仲禄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