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拾愣了半晌,怔怔看着他,猫一般大的双眸润泽有光。
杨嘉左看看右看看,后退了几步,生怕即将发生的事波及到自己。
他就一个单纯来参加比赛的平民百姓,爱恨情仇什么的别扯上他。
楚安双手环胸,偏过脑袋,垂眼?看她,似乎一定要等到一个回答。
言拾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阐述客观事实的同时还得?兼顾楚安的自尊,难度有一点高。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小心地觑了高大男生一眼?,斟酌?:“其实,我事后想了想,觉得?我当?时的表达不太谨慎……”
楚安淡漠地看她,没插话。
“我不知?是不是引起了你的误会,我确实很喜欢你,但?那仅限于?——”
她一直垂着头,说到最后自己都有点愧疚,但?还是得?把?这事说清楚。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发现楚安正盯着自己看。
心莫名又虚了些,连带着语气都没那么理直气壮:“……仅限于?朋友,不是,不是那种。”
她小心地观察着楚安的表情。
没有变化。
从她抬头对他说话后,他的表情一直维持原样,没有感情的波动?。
咦?
原来没误会吗?
都是杨嘉跟她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害她以为崽崽想多了。
不过没想多就好,她生怕两人之?间的感情变了质,那还怪尴尬的。
两人对视了几秒,当?言拾觉得?有些别扭要移开视线后,楚安垂下眼?帘,遮住了双眸的情绪。
“嗯。”
楚安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正常:“朋友就不联系了吗?”
言拾看着他,觉得?崽崽双标得?过分。
她不联系他,他也没联系她。
不过她理亏,什么都别解释,?歉就对了。
“我错了。”这三个字说得?万分诚恳,一点多余的解释都没有。
杨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两人真?当?自己是透明的,围观了会儿终于?开了口:“可以走了吗?比赛快开始了,别耽误我时间好吗?”
当?初他就不该凑这个热闹,和这两人组队。
这狗粮,一抓一大把?。
因为参赛队伍众多,初赛要进行五天。
比赛采取积分制,一个小组十个队伍,交叉混打,角逐出小组前三,进入复赛。
一般来说,初赛的分组是会根据选手的实力?有意进行安排。
比如,一个小组不会全是特别弱的,同理,也不会是全是特别强的。
一个小组有强有弱,不至于?说初赛就开始强强厮杀,弱队进复赛,强队被淘汰。
这样选手也不会有怨气,观众看得?也舒心。
强强厮杀,还是要到后面看才有趣。
言拾他们组匹配到的对手都不强,按照战术安排,杨嘉扛大旗,言拾和楚安去牵制对方三人。
绝对实力?的压制,小组赛的每一场比赛他们都赢得?非常顺利。
对手都被打趴晕厥,只要杨嘉跑快些到达驻点就赢了。
没有悬念。
一天的比赛结束后,只有杨嘉累成了狗。
“我终于?发现了你们两个的险恶用心!”他大口大口扒着饭菜,大声控诉,“最累的活交给?我来干!”
大旗那么重,还被限制了行走速度,他跑了一天,人都废了。
反观那两人,一击一个小朋友,完事了就跟在?他身后,闲散悠闲。
他一边跑一边在?内心唾弃,怎么对手这么弱,就不能再纠缠多一会儿吗?
显得?他的队友特别闲。
人家比赛挥热血洒热泪,双方恶战,缠斗许久。
他们花的时间,只有他扛起大旗从起点到终点的时间。
受苦受累的只有他一人。
他太惨了。
他当?初怎么就答应了这个方案。
等吃了七分饱的时候,他总算有精神问盯着光脑看了很久的楚安:“从刚刚开始你就在?看什么?饭都不吃。”
楚安慢条斯理夹起青菜送进嘴里,咀嚼下肚后才开口:“我怀疑,有人作弊。”
言拾闻声抬头,对这个消息感到惊讶。
杨嘉更惊讶,嘴里的肉还没吞进去就急着开口,不仔细听都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怎么可能!”
他皱眉,声音放低了些,避免旁边的人能听见他们谈话:“检测系统不是摆设,怎么可能有人能作弊成功?”
夺旗的赛前检测系统是全星际公认最严格、最精确、最权威的检测系统之?一,要现在?系统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那都是不可能的事。
每年都会有人怀着侥幸心理吃违禁药、打激素药等等手段试图作弊,但?都会被系统检测出来从此列入黑名单。
今年也抓了不少人。
系统显然不可能失灵。
但?是楚安也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人,所以杨嘉也不敢断定。
“你从哪里看出来有人作弊?”
杨嘉饭也不吃了,只顾着盯着依然在?看视频的楚安。
言拾小口小口吃着,但?也时不时瞟着身侧的两人。
她对这个检测系统不是很了解,也不懂怎么作弊,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楚安还在?看视频,一边看一边说:“我把?视频发给?你。”
言拾小声说了句:“我也要。”
楚安今天虽然没有不理她,但?她就是觉得?他哪里怪怪的。
总之?就是,努力?别惹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是最好的。
楚安看了她一眼?,在?把?视频发给?杨嘉后,随手把?视频也发给?了她。
没对她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