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毫无感情的下令:“神行千里,起。”
随着他话音落下,法阵升起无数暗光,接二连三的冲天而去,又从天上落下。
乔兮水刚抬起头来,就看见无数道暗光冲他而来。
乔兮水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抓住安兮臣的衣领,把他抓到了自己怀里护好。
那些暗光不由分说地把二人层层包裹住,化作一团黑影,钻入了地下。
法阵也消失不见了去,一切瞬时归于寂静。
余岁拍了拍手,拍掉了手上的灰。又掸了掸衣服上的土,正要转身走,忽然耳边一阵哗啦啦的声响。
他转过头,注意到乔兮水刚刚待过的地方掉落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本书,边角起皱,看起来年代久远。
他走过去拾起来,皱起眉头,念出了书名。
“涅槃?”
再朝下一看著者,他倒吸一口凉气,书本从手上滑落,啪嗒一下掉落到了地上。
……慕千秋。
余岁不禁由衷地操了一声。
·
乔兮水现在腰酸背痛腿抽筋。
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法阵,传送过来之后,乔兮水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安兮臣还好死不死的整个人压在他身上。这个人平时看上去举手投足间柔若无骨,又被折磨得身形消瘦,其实重量一点不轻,压在人身上一会儿,估计能把人压得窒息而亡。
就比如现在。
乔兮水费了半天劲,才把他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喘了好一会儿,才调整好了呼吸,揉着闷疼的胸口坐起了身。
他看了一下四周。这个地方他上次来过一次,但也只去了一个房间。这次余岁友情给他传送过来的地方,显然不是上次的那个房间。
背后的门开着,乔兮水站了起来,探出头去四处看了一下。外头是一条仄长的走廊,而这里是走廊最右边的房间,朝左看去,竟是一眼望不见头。
安兮臣的房子看起来大的很,但周遭一片死寂,连一点动静都听不见。只有秋风吹着仄长的走廊,发出令人后背生寒的呼啸声,听起来像女鬼哭号,怪渗人的。
这个房间看上去应该是个卧房,有一张床,还有一个屏风,屏风后摆着一张桌子,桌上烧着香薰,香味溢满房间,是一股无端令人安心的香味。
安神香。
乔兮水抹抹鼻子,脑袋里本属于原主的知识这么告诉他。
乔兮水掩上了门,低头看了看安兮臣。
他还是没有一点要起来的样子。
乔兮水认命的叹了口气,俯下身去,双手穿过他腋下,把他拖到了床上。等他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拖了一路的血,从门口直到床边,都是狰狞的鲜血。
乔兮水:“……”
不知道安兮臣有没有洁癖,他这样会不会挨打啊。
挨不挨打是管不起了。他挠了挠脸,自顾自的想,先把伤给他治好,再去打水来擦好了。
他一边想一边脱掉了外袍,随意丢到了地上,把发带散开,这次连同披在肩上的长发一同束了起来,又卷起了袖子,一副要干重活的模样。
乔兮水把安兮臣垂在床边的手塞到了床上,一腿压在床沿上,压身上去,解开了他上身衣服。
安兮臣身上大伤叠着小伤,鲜血洇洇直流,一点没有要止的意思。
乔兮水垂下眸,又把他散乱的头发朝上捋了捋。
果然正如原文所说,方兮鸣剑剑都朝着他的命去。脖颈上伤伤致命,同样是鲜血蜿蜒而下,此刻已经染得枕头红了一大片。
乔兮水面色凝重,心里生疼。
这么多伤,别说他自己受着,旁人看着都觉得揪心。
可他自己却不管不顾,自暴自弃的发疯。
是因为知道自己不会死?
就算不会死,但不会疼吗?
乔兮水叹了口气,双手握了握,复又松开,开始为他疗伤。
同一时刻,潜居地下的傀儡动了动,空洞的双眼忽的亮起红光。
作者有话要说:安兮臣:你这样咱们很危险的
乔兮水:?为什么?
安兮臣:上头可能不让上船,也不让扒……
乔兮水:……咱会怎么样?
安兮臣:看作者造化了。
乔兮水:然后造化弄人?
安兮臣:……你能不能说点好话!?
俺是秋秋,俺觉得俺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