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犀急忙跑出去,只见封铭天哭红了眼睛,一只手捂着脚后跟,另一只手推搡封牧晏:“你别碰我……坏人,坏人,就会欺负小孩子,你走,走开!”
“封铭天,松手,让我看看。”封牧晏想把他的手掰开,又怕弄疼他,只能抱起来哄。
而小萌娃不依不饶的挣扎:“我不……大坏蛋……不给你看……”
“封铭天,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闹,谁惯得你!”封牧晏不悦的蹙起眉头。
“反正不是你!我一出生就被扔给太爷爷,你根本不喜欢我……”封铭天像被什么刺激了,哭的声嘶力竭。
封牧晏脸色立时阴沉的可怕:“封铭天,不许哭!”
眨眼的工夫父子俩就水火不容,钟小犀无奈又心焦,蹲下身哄劝:“天天,让我看看好不好?”
要是哪里不舒服要去看医生,哪怕弄伤了更要抓紧时间去医院,不然伤口会感染、发炎。
你长的这么好看,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要是生病了就不帅了,留个疤都是遗憾,你说是不是?
“好,好吧。”封铭天抽抽噎噎的松开手。
钟小犀轻轻的脱掉他的袜子,看到脚后跟有一道半厘米的划痕,正在往外渗血:“被划了个小口子,我去拿碘伏先消消毒。”
她抽身去拿急救箱就看到牛牛和兜兜不分你我的缩在一起,楼梯上的画东倒西歪,她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天天,用碘伏消毒会有点疼,但又不是很疼,就像被针轻轻的扎一下。”钟小犀耐心的引导,见小萌娃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她手快脚快的消了毒,然后笑盈盈的看着他,“是不是不疼啊?”
“嗯……”封铭天脸上还带着泪,却是不哭了。
封牧晏一阵错愕。
小孩子难免磕磕碰碰,在家遇到这种情况封铭天次次闹的天翻地覆,谁哄都没用。而封牧晏他只能等他哭累了睡着去处理伤口,这次竟这么容易。
“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弄伤的吗?”钟小犀忐忑不安的看着封铭天,余光都不敢往封牧晏哪儿瞟。
封铭天瞪了封牧晏一眼,气呼呼的说道:“他要带我走,可我不想走,就往楼上跑,结果一不留神踢倒了你的画,又踩了另一幅,然后jiojio就流血了。”
原来不是被宠物弄伤的,钟小犀暗暗松了口气。
可封铭天受了伤,她自责又心疼,垂着眼向父子俩道歉:“二楼放着我朋友的东西,要不是看在我帮她照顾宠物的份儿上,我连一楼都租不起。所以,我就用画挡住了楼梯。”
画上有固定画布的钉子,可能我没钉牢伤到了天天。
那几幅画的钉子上就算没沾到颜料,也落了不少灰,还是带他去医院打个破伤风吧。
“好。”封牧晏本想拒绝,因为这点伤不算什么,可不去医院只怕她会过意不去。
他们急匆匆赶到附近医院的急诊室,医生们却在忙着救治连环车祸的伤者,一个上了年纪的主任扫了一眼封铭天的皮外伤,训斥钟小犀和封牧晏夫妻俩大惊小怪,只给开了酒精和创可贴。
拿着5块钱的酒精和创可贴,封牧晏哭笑不得。
医院距离住处不远,钟小犀目送封家父子上车,任凭小萌娃嚎啕大哭,任凭她心碎成了八瓣,她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封牧晏给她条件优厚的合同一是为了讨好季诗沂,二是让她对白天的事守口如瓶。
晚上他过来名义上是送画,实际上是为了接孩子。他看破不说破,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即便她再喜欢封铭天,可他不是自己的孩子,她必须该适可而止。
回到家,她以为自己可以像往常一样做事,却满脑子都是封铭天,像着了魔!
晚十点,临海豪庭8栋8层A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