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不争气的溢出眼眶,钟小犀伸手抹掉,可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打湿了她的衣服,也在真皮座椅上留下点点水迹。
后座的空气凝滞,封牧晏的心紧巴巴的又涨又疼,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塞给她一盒纸巾。
钟小犀不想被他发现在哭,低头看到纸巾盒,她好不容易的建起来的心里防线瞬间溃不成军。
与封牧晏分手后,她想努力的生活,可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知道自己配不上封牧晏,她都退出了却还要被设计、刁难,凭什么?
看来,只有她足够强大才能拥有威慑力和话语权,否则她永远是弱者,永远被人拿捏。
她要变强,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守护她热爱和喜欢的。
昨晚脚踝疼的一夜没合眼,转天又折腾了大半天,钟小犀哭累了便抵着车窗睡着了。
车子开进和风雅苑,封牧晏拍拍她的肩膀才发现她睡着了。
她抵着车窗玻璃,额头冰冰凉凉,还在车窗上留下一圈儿白色雾气。
避开她受伤的脚,他把人抱进卧室,刘嫂下跑着跟过来。
看到钟小犀的狼狈样,她禁不住皱眉:“钟小姐怎么搞成这样?”
这么多年过去,少爷还是这么不睡照顾人!
封牧晏松了松领带:“杏林堂的金老医生到了吗?”
“在会客室等着呢。”
“照顾好她。”深深的看了钟小犀一眼,封牧晏便快步离去。
钟小犀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一觉醒来脚就不疼了,太神奇了。
看看真丝睡衣,再看看周围贵到吓人的装饰,她的记忆慢慢回笼。她又被封牧晏拐走了,可这里不是临海豪庭,也不是屹园,这是哪儿呢?
她满脑子问号,没注意到房门闪开一条缝隙,一道圆滚滚的身影迅速靠近……
“奶犀!”封铭天突然冒出来。
钟小犀被吓了一跳,可对上他澄澈漆黑的眼眸、灿烂的笑脸,她顿时心情大好。
她掀开被子,把小萌娃抱上来。
却发现自己两只脚都裹着膏药,手掌的擦伤也被处理过了。
腿上还残存着几个红点,这是怎么弄得?
“杏林堂的金医生来过了,给你敷了膏药、针了灸,还开了几幅中药。刘嫂在厨房熬的时候我去闻了闻,好苦好苦的。”
小心翼翼打量着钟小犀左脚的固定器,封铭天眼睛里泛起一层水雾:“奶犀,你一定很疼吧?”
“不是那么疼……”钟小犀揉揉他的头发,生怕他掉金豆子,“我自己不小心搞出了小事故,休养几天就会好的。”
天天啊,你能告诉我这是哪儿吗?
她急忙岔开话题,小萌娃便继续给她科普:“这里是和风雅苑,老爸说临海豪庭的邻居要搞装修,来这儿住一阵子。”
“你们怎么不会屹园呢?”
“江女士住在哪儿,好像季诗沂也住进去了。老爸不待见她们,我也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来这儿多好呀,有你陪我,住多久我都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