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冷冽，出了宫门，便见夜空中飘起了鹅毛雪片。
宋元清脚步略顿，却是念起远在江州的林月初来。
今儿年三十，也不知她怎样过的，年夜饭又准备了什么样的菜式。
心头生出想见她的意动，可理智尚在，一时间又觉得有几分孤寂。
只这份意动，很快就被宋元业的声音打断。
宋元业披着黑色大氅，整个人透着一股邪气，隔着老远便道：“二弟，这是赶着回去禁足呢。”
宋元清抬眸看他，眸中杀意一闪而过。
这神色自然没逃过宋元业的眼睛，他哈哈一笑，越发得意起来。
他就喜欢看宋元清恨得要死，却又不能拿自己如何的模样。
“二弟，心里不高兴别忍着呀，大哥在这呢，来，来打呀，哈哈哈……”
宋元业便是料定了宋元清不能拿他如何，才这般激怒他。
若不是因着要过年了，他宋元清如何出得了门，此番能闹起来，还巴不得呢。
“大哥光顾着长年纪，二弟就不跟你计较，让让你好了，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
依着宋元清以往的性子，多半也不会逞口舌之快，可他同林月初相处久了，多多少少沾染了些许她的习性，扯起嘴皮子竟也张口便来。
宋元业脸色一变，目光阴寒的看向宋元清。
半响后，复又添了两分笑意：“二弟，你这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他抬手拍了拍宋元清的肩膀：“好歹兄弟一场，大哥满足你，有什么气就撒出来，如若不然就只能留着进地府了。”
宋元清神色不变：“还真是委屈大哥了。”
“谁让我是大哥呢。”宋元业说着便负手离去，张扬的笑声却不绝于耳。
跃上马车，车帘放下隔绝了外头视线，宋元清的神色这才露出几分狠厉来。
侍从白术拨亮车内的挂的琉璃灯，又取出热茶斟上，递过去。
宋元清伸手接了，却端在手中并未饮用，目光焦距不知落向何处，半响后却是同白术道：“叶家近来似乎太过低调了……”
白术自是听懂这话中之意，拧着眉不赞同道：“爷，咱们上回已经惹怒了平王殿下，若是再出手，怕是不好。”
宋元清讥讽出声：“本王何时好过？”
白术不言，宋元清便又道：“不管忍让不忍让，他都不会让本王好过，那本王又何须再忍……”
……
东风楼年二十九放的假，待到正月初三再开业。
林月初一时空闲下来，便把时间都投入到养猪场内。
养猪场有那么多头猪要喂养，让工人一起全放假是不现实的，便只得采取轮休制度。
她心里有数，给工人们发下丰厚的年节礼，又询问了意见，这才列下排班表。
排班表内，除了养猪场雇佣的工人外，吴氏跟陈氏也在其内。
这还是她们自己要求的。
按着二人的说法便是，她们跟林月初是一家人，放假这种事，也该一视同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