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老远就听见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烧香烛纸钱的味道。
待走得近了,才发现东风楼的牌匾被砸得东倒西歪,大门上还粘着各种发臭的东西。
最叫人毛骨悚然的是,摆在门前的两口黑漆棺材。
跪在棺材前烧纸钱的有老有少,各种让东风路偿命的哭唱不绝于耳。
来来去去也就那两句,林月初隐在人群中也不好上前去问偿什么命。
心头一冷,却又疑惑得很,吃个火锅还能吃出人命来?
看着大门上斑驳的痕迹,显然不像是今天才闹出来的,林月初眼眸沉了沉,这才不动声色的绕到后门。
开门的是账房先生老杨,愁眉苦脸的看着林月初喊得一声:“二东家。”
林月初也看得老杨一眼,随即收回目光:“金老板呢?”
“在楼上。”
东风楼自打开业以来,生意都不错,不说客似如云,却也没萧条的时候。
可如今却大门紧闭,一个食客都没有,几个伙计拿着抹布擦擦桌,摆弄摆弄板凳,偶尔对视一眼,皆是说不出的苦楚。
林月初匆匆看得一眼,便飞快的上了四楼的办公区。
东风楼出了这么大的事,金元满却还耐得住性子不疾不徐的泡茶。
见林月初推门而入,也只神色如常道:“你来了。”
说着便取了茶盏来,给她也斟上一盏。
林月初往他跟前一坐,目光却往窗外扫过一眼:“怎么回事?”
什么吃火锅吃出人命,她是半句不信的。
金元满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末了才叹口气,看向林月初:“你那养猪场,怕是也要被我连累了。”
见林月初一脸的疑惑,金元满这才又把事儿细说一回。
大门外两副棺材里的人确实是在东风楼吃火锅时出的事,当时这两人在不同桌子与好友一道,却突然就往地上一倒断了气。
金元满第一时间从楼上下来,就被这两人的好友围住,半天不得脱身,直到尸体被抬了出去,他连看都不曾看到。
跟着林月初养猪场有猪瘟的事被传开来,东风楼用发了猪瘟的病猪给食客也传得有板有眼的。
依着金元满的猜测,此事必定是跟金元宝脱不了干系的。
兄弟两明里暗里斗了这么年,金元宝什么德性他自是心里有本账。
东风楼倒了也就倒了,但把林月初的养猪场牵扯了进来,金元满心中还是有几分愧疚的。
把事情来龙去脉说得一回,又是一叹:“倒是我连累你了。”
林月初却机敏的抓住这其中的疑点,问道:“你那兄弟盘下的火锅店生意如何了?”
古人对于猪瘟了解多少林月初不知道,但实际上得了猪瘟的病猪也不会吃出人命来,顶多是食物中毒。
可人是在火锅店里断的气,又扬言是因为吃了猪瘟的病猪导致的,很明显就是有所针对了。
东风楼靠火锅才有了点名头,但又因吃火锅闹出人命来,其他东施效颦的火锅店生意又怎么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