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帝是真心的高兴,宋元业瞧见自家老子面上的笑意,也是真的扎心,险些连脸色都稳不住了。
成帝也没注意这个儿子的脸色,心里还惦记着水利图。
忙问:“你这会进宫可是有事?朕还叫工部来研究水利图,你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
宋元业心里跟吃了什么恶心玩意一般,便是有事也说不出了。
只端着假笑道:“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父皇既然还有要是,儿臣便下次再来。”
见成帝点头,又忍不住道:“父皇如此稀罕这水利图,二弟这回怕是立了大功了吧。”
从御书房出来,宋元业的脸已是比锅底灰还黑了,若不是还在宫里,一腔怒意只怕早就发作了。
待出了宫门,他便再崩不住,压低声音啐道:“什么东西。”
宋元业在成帝跟前出言试探,想看看那份水利图到底有多大的价值。
哪知却听得成帝道:“此番他功劳确实不差,朕已允诺了他一件事。”
说完还一脸老父亲的欣慰。
宋元业一想起成帝那模样,便觉得恶心,皇家父子,哪有什么真正的骨肉亲情。
但同时,他的心也提了起来。
国子监祭酒这位置,只要不是宋元清的人得了去,给谁他都能接受。
可要万一让他得了去呢?
岂不是给他添了一大臂膀。
此事还没得一撇,宋元业却已想得十分长远了。
平王府的马车不急不缓的远去,角门处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也跟着动了动。
宋元清放下车帘,面上神色如常,过得半响这才吩咐驾车的白术:“去金禧楼。”
此次呈送上去的水利图,之所以得成帝喜欢,都是林月初的功劳。
如今情势不好,他不能去南边,也不能给她送信,可还是想给送点什么给她。
金禧楼乃是整个京都近几年来最有名的银楼,虽年头短,但因楼中不断更新的新颖样式,以及精致的手工,很受京中贵女们欢迎。
马车从金禧楼后院的偏门入,直接停在院中一厢房前,宋元清连面都没露,便闪身进了厢房。
候在后院的伙计送了茶水点心,不多会便有一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急匆匆而来。
其身后还跟了三个年轻力壮的伙计,手中皆捧着红漆托盘,盘中盖着红绸。
白胖的中年男子乃金禧楼的白掌柜,入得屋内便端着笑:“爷怎的还亲自来了,您要什么,只管吩咐一句,小的自送去府上。”
珠帘垂下,叫人瞧不真切,宋元清坐于案前也不说话,把玩着手里的茶碗。
白术上前,从三个伙计手中接过托盘,只道:“可都是最新的?”
白掌柜的话被人无视,依旧笑呵呵的,应道:“都是最新出的,有贵重的也有精细……”
白术点头,还不及答话,便听得院中一阵吵杂声越行越近,跟着一女子清脆的声音道:“我跟屋里的人是一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