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要给交代的,跟着又一口否决。
铜锣男子顿时激动起来,挥着拳头恶声恶气:“你耍我们。”
林月初后退两步,觉得自己安全了,这才道:“是我耍你们,还是你们耍我,你们心里难道没点数吗?”
不等对方说话,又道:“人死原因有很多,你说是因为发瘟的猪,那么多人在东风楼吃饭,怎么别人没事。”
铜锣男在这些人中怕是个说的上话的,闻言就道:“那是因为他们倒霉,碰上你们这些黑心的酒楼。”
说着又哭起来:“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也就吃个饭的功夫,就这么没了,你们东风楼还有没良心,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围观看热闹的路人指指点点,也跟着批斗起东风楼来。
林月初冷哼一声,气势半点不虚:“我更倒霉,好好的一个酒楼,生意好点还就被你们给讹上了,讹上不说,还要传谣说我的养猪场有猪瘟。”
“那么多伙计工人都等着月钱养家活口,如今好了,都只有等死的份,到底谁没良心。”
看热闹的路人,大多不是什么衣食不愁的人家,闻言也都升起几分同情心来。
一边是死了亲人,一边是害得一群人吃不上饭,便是同情,也衡量不出哪边更惨,是以批斗声消散了不少。
几句话就让看热闹的路人消声,闹事的众人皆气得不轻。
一妇人双眸红肿,捂着心口,斥道:“这位姑娘,生而为人,你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
铜锣男接腔道:“小姑娘家家,说话可得留点口德,猪瘟一事人尽皆知,我这兄弟在你东风楼吃饭丢了命,那也是事实,你别以为嘴皮子利索,就能反咬一口。”
林月初道:“人尽皆知?你且说说那猪瘟怎么来的,如今又闹成什么样了?据我所知,同桌吃饭的可不止这两人,说是东风楼害死的,你有证据吗?”
铜锣男更加恼怒起来:“人都躺在这儿,你还要证据?”
他涨得面色通红,又道:“你说没猪瘟,我这兄弟也不是东风楼害死的,你可有证据?”
“没有。”林月初大方的承认:“我没证据,你也没证据。”
绕了这么一大圈,还绕回来了,铜锣男气得冒烟,正要发作,就听林月初道:“既然都没证据,那咱们就找点证据。”
人群之中引起稍许骚动,跟着就见一列穿着衙服的衙役上前。
为首衙役手掌按在佩刀上,目光扫视一圈,一身正气道:“怎么回事?”
辽乡县就这么大,东风楼闹了这么多天,县衙里的人是知道的。
只是无人前去县衙报官,他们自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有人去报官,那又另外说了。
逝者家人也没想过会惊动县衙的人,先是一愣,跟着便又哭起来。
这事得捋清楚了才行,压根不是哭几声就能解决的。
衙役一来,不管是东风楼的人,还是闹事的人,都一道被带去了县衙。
金元满作为东风楼的大东家,自然少不得跑一趟。
那两口在东风楼门前,停了多日的棺材也被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