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清给成帝呈送了水利图的第三天,关于国子监祭酒一职便已经有了下文。
却是名不经传的齐耀飞。
吏部的消息一出来,宋元业便让人彻查了这位齐耀飞是何人。
可查来查去,却也不过知道他原先乃在鸿胪寺任职,为官多年政绩一般,在朝廷一众官员中并不起眼。
这种人一下子升上来,要么是早就站了队,只等合适的机会便安插上来;要么是一直都没站队,像邵通达一样保持中立。
可有宋元清送水利图在先,宋元业怎么也不会相信齐耀飞是中立派的。
但他为人多疑谨慎,没得确凿的证据前,也不会贸然下定论,以免遭人算计。
当下脸色一沉,吩咐下去:“且盯着,便是狐狸也迟早会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只是还没等狐狸尾巴露出来,叶皇后那儿便出了事。
叶皇后虽是后头扶上来的,但知立为皇后之日起,每逢十日成帝必在坤宁宫歇下。
这日如旧,却不曾想,成帝进得坤宁宫不过小半个时辰,便沉着脸摆驾养心殿。
而叶皇后关起殿门哭得一夜,跟着就病起来了。
叶皇后那儿出了事,宋元业虽晓得,却不知具体事由,特遣了侧妃卢氏进宫探望。
卢氏娘家虽不曾手握重权,可她为人聪慧,又机敏,入得宫一趟,待回来时,脸色也不好。
一入平王府,便急匆匆寻到宋元业:“王爷,母后提了宴王的亲事。”
宋元清比宋元业小了一岁多,平王府中虽还未有正妃,可侧妃已有两位,宋元清的却是后宅空荡荡。
叶皇后怎么说也是宋元清的“母亲”,替他操劳亲事也是应该,断不会为着此事让成帝恼怒。
除非,是这人非常不适合宋元清。
不过片刻间,宋元业便已想通这其中关节,问道:“择的是何人?”
卢氏神色奇怪,带着几分担忧,又有几分幸灾乐祸,应道:“荣安候府叶家姑娘。”
一说荣安候府,宋元业还有什么想不通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人往椅背上一靠,整个人都有股说不出的郁结。
叶宛然是为他准备的,成帝不可能猜不到,可如今叶皇后却要把她指给宋元清?
他这娘,还真不是一般的会折腾。
宋元业喘多两口气,又连忙吩咐:“去荣安候府。”
马房备好马,宋元业一路快马加鞭赶到荣安候府。
他人一进大门,正碰上荣安候派出去的小厮。
那小厮忙道:“王爷来得正好,侯爷正命小的去请您过来。”
宋元业脸色又是一沉,忙问:“可知是为何事?”
心里却猜想,莫不是也因为叶皇后乱点鸳鸯谱一事?
小厮却道:“奴才也不知道,王爷且随奴才往这边走。”
一边说着一边急匆匆把人迎去外书房。
此时荣安候叶嘉年也正背着手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眉头早已拧成一个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