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宋元业,便连忙把书房内伺候的都遣下去,这才问道:“你可查到齐耀飞究竟是站了哪一派?”
宋元业心头一凛,暂且压下叶皇后一事,忙道:“尚未查到,可是出了什么事?”
荣安候沉着脸,冷哼一声:“人还没上任,便又折了咱们一人。”
又折了一个?
一头冷水浇下来,宋元业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才二月,他的人已经陆陆续续折了好几个了,还折?
周身的怒气无处可发,一拳头打在书案上,只听到一声脆响,便见书案已裂开一条逢。
宋元业眸中满含杀意:“不管他是谁的人,惹到本王头来上,就别想好过。”
荣安候一脸的不赞同,连声阻止:“别冲动,咱们连他的来路都还没搞清楚,贸然出手恐不是好时机。”
又道:“此番我寻你来,是想提醒你千万别冲动,国子监祭酒这一职位,也别争。”
宋元业近来就没一桩顺心的事,此时一口恶气哪里咽得下。
顿时冷哼道:“没有好时机,咱们就制造个好时机,我近来难道还不够收敛吗?可我越是如此,有些人便越是得寸进尺。”
眼见荣安候还要再说,他也不耐再听,只道:“舅父只需约束好族中子弟便可,其他事也不必你担忧。”
荣安候叶嘉年脸色极是难看。
前些时候,折得几个人中,叶家子弟便占了四个,多是行为不端被参。
叶家跟平王乃一系,出此事自是拖了平王后腿,以往未见他抱怨,还当是心胸宽广的,没曾想不是不怨,只是没说出口。
多番事由接连发生,宋元业已隐隐有些乱了阵脚,却还不自知。
叶嘉年本是有意提醒一番的,可此时见他心有怨,便知说再多也无用。
索性闭了嘴,一个字都没再提。
宋元业见叶嘉年不再多说,这才说起叶宛然一事来。
叶皇后这事办得并不光彩,加上舅甥之间隐隐有了些隔阂,他便也没细说里头的隐情。
只道:“舅舅,小然表妹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舅舅心中可有人选?”
叶嘉年还不知叶皇后那儿的事,猛然看向宋元业,心中却翻起惊涛浪骇。
宋元业又道:“舅舅若是心中无人选,我倒是能引荐几个青年才俊。”
叶嘉年到底年纪在那儿,哪里听不出他这要弃子的意思。
当下冷笑一声:“倒也不必劳烦平王殿下,小女的婚事,自有内人操持。”
宋元业并不将叶宛然一事放在心里,只紧着齐耀飞的事,闻言点头:“如此便好。”
从荣安候府出来,宋元业骑马回府,情绪却更加暴躁。
他近来简直跟中了邪一样,万事皆不顺,甚至让他有种压迫感,总觉得身后有人在操控着一切。
可到底是什么人?他却又想破脑袋都想不出。
他那八九个兄弟里头,除却宋元清,其他兄弟要么年纪小,要么已站到他身边,再要么就是不值一提。
可就是宋元清,他也不怎么惧怕的,他本就羽翼不丰,没得母族扶持不说,连手里一点权都没有,想要设这么大个局,肯定是做不到的。
马匹行在街巷上,心思飘得远了,可眼角余光却捕捉到一幕,顿时双眸微眯,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