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前往南边赈灾,一来是没想到会被偷袭,二来也是没得防备,最后才让宋元业得逞。
今岁二人同行,他已有防备不说,且宋元业也不敢公然对他如何。
宋元清的心思并不在此,而是寻思着,到时候去了江州,要怎样才能避开宋元业同林月初见上一面。
摩挲着手中水头极好的翡翠戒指,宋元清心头千回百转。
那一别,便是小半年,未免连累林月初,他连信都不敢送一封,到时再见,亦不知她是否会恼怒。
心思飘得远了,握着的戒指在手中也有了温度,白芨从外头进来,恭声道:“爷,郡主跟叶家姑娘来了。”
宋元清收回心神,听闻是陆晚舟跟叶宛然,不由得眉头一拧:“就说本王没空。”
白芨跟白术都是宋元清身边最得用的人,只白芨脑袋转得慢,不如白术反应快。
闻言颇有几分为难,垂着脑袋道:“郡主已经带着叶家姑娘在花厅候着了,叶姑娘哭得很伤心。”
白术从庶务中抬起头,扯了扯白芨:“爷正忙着呢,你让人把茶水点心奉上去,等爷有空再说。”
白芨这才看向宋元清,见他神色如常,忙应得一声:“是奴才糊涂了,奴才这就去。”
自打上回叶皇后乱点鸳鸯谱吃了瓜落后,宋元清的婚事也被成帝提及两句,但目前还没得着落。
近来叶家频频与各世家走动,显然是有意要给叶宛然寻佳婿。
以往陆晚舟仗着年纪小,时常来宴王府走动也就算了,如今年岁大了,便不合适了,更莫说,还带着叶宛然。
明日就要快马加鞭往南边去,宋元清还得进宫一趟,念着府里有两个小姑娘,他便索性从后门出去。
只没想到,他才上马,就被一个娇柔的声音给拦了去路。
“宴王殿下原来在府中。”叶宛然只身一人站在垂花门前,双眸含泪,鼻尖泛红,瞧着极是惹人怜爱。
宋元清看得一眼,便收回目光,神色依旧冷淡:“有事吗?”
俨然没得半点心虚。
叶宛然微怔,随即泪水似珍珠般滚落下来,期期艾艾道:“我与殿下也算青梅竹马长大,殿下便不问我为何哭泣吗?”
宋元清双手却拽紧缰绳,微有不耐:“为何?”
叶宛然哭着哭着,又笑起来:“殿下这是明知故问吧。”
宋元清皱着眉头,就差骂出口了,但还是理智的没出声。
叶宛然打小就知道家族有意要将她嫁给平王,可还是忍不住对宋元清生了爱慕之心。
如今同平王联姻已然不可,对宋元清的心思便越发压制不住。
上回叶皇后同她达成共识,结果吃了瓜落不说,近来家中又十分着急要同她定下亲事,也让她有些急了。
今日她亦是偷跑出来,就是想讨句准话。
少女羞臊在面对终身大事前,已然退却,叶宛然咬着唇半响,这才定定的看向宋元清。
“元清哥哥,宛然已到了年纪,家中正在操持婚事,我知圣上叫你为难,可家中疼爱我,你若给宛然一句准话,我便是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