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日无事,已是睡了一下午,此时穿着夹衣,头发松散着,很有几分不体面。
宋元清瞧得一眼,这才想起她昨日跟着自己到渝州时,身上也不过穿着件袄子,且还半湿。
眼眸一垂,抬脚又往屏风后行去,取了件干爽的披风出来给她穿上。
虽是二月多,可这天天下雨,也没暖和到哪里去,屋内又没放炭盆,还是有些冷意的。
林月初昨天穿的那件袄子确实不干,系统商城倒是能兑换新衣裳,可当着宋元清的面也不好拿出来。
见他借了个披风给自己,便也不客气,倒了声谢便收下了。
宋元清见她同自己客气疏离这许多,心中五味杂陈,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道得声“不客气”,便先行落座。
送来的饭菜分量虽不少,但碗筷却只得一副。
宋元清将饭菜摆出,倒有些为难起来。
林月初当真半点不饿,执起酒壶将唯一的一个酒盏斟满:“你自己吃吧,我已经吃过东西了,当真不饿。”
说着又生怕宋元清似以往般抢她酒盏,立马一饮而尽。
她在现代时,爱喝点红酒,果酒一类度数低的解压。
这送来的虽不知道叫什么酒名,但也是白酒,一入喉便觉有几分辣,辣过之后又品出香醇的味来,忍不住砸吧两下。
宋元清见她小馋猫的模样,忍不住心头一动,硬生生将阻止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当真用过晚膳了?”林月初有些不足为外人知晓的秘密,他是知道的。
猜想她应当不会饿着自己,可还是不放心问一句。
“吃过了。”林月初应得一声,见宋元清没有夺酒的意思,立马又斟了一盏。
“别喝太急了,小心上头。”宋元清劝得一声,也不管她,只低头用饭。
这些日子天天在外奔波,时常顾不上吃饭,更别谈还有如此安宁吃饭的时候。
渝州州知差人送来的也是家常菜,算不得多好,但果腹足够了。
二人对面而坐,一个斯斯文文的吃饭,一个有一口没一口的抿酒,压低着声音将后续的事讨论了一番。
讲到细节之处,更是绞尽脑汁商量对策。
一顿饭吃下来,酒壶的酒水去了大半,该说的事也说完了。
两人又是大眼瞪小眼,气氛复又尴尬起来。
林月初喝了些酒,已有些微醺,双颊泛着红润。
见宋元清目不转睛看着自己,只觉心头一阵狂跳。
她动了动嘴,将跟前的酒盏一推,便摸到床边,脱了披风往被窝里头一滚。
“我困了,要歇息了,你也自便。”
宋元清坐着不动,垂下眼眸淡淡的应得一声,半响后,这才起身将油灯吹灭。
林月初人虽有些醉意,可脑子却清醒着,听见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越行越近,跟着一顿,床榻便微微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