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舟扶着江氏起身,毫升劝慰一番,又让人打赏了送旨的太监,将人送出府外。
两个肤色黝黑的素衣小厮立在人群最末,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待到无人之处,穿着高底鞋的林月初这才好奇问宋元清:“你娘应该挺爱你的吧。”
“她爱的是自己。”宋元清面无表情的答道,叫人看不出神色。
林月初只觉这回答太叫人心疼了,不由得让她想起自己的原生的家庭。
两人拐过垂花门去领差事,过得许久,宋元清听她道:“我爹娘也是爱自己更多一点。”
若不是更爱自己,也不会说离婚就离婚,说再婚就再婚,说不要她就不要她。
宋元清还是第一回听她说起自己的事,不由得脚步一顿,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过得许久,这才道:“没事,以后谁对你不好,你就来找我,好歹我还是个亲王,我给你撑腰。”
顿得一顿,又自嘲一笑:“我没死的话。”
林月初噗嗤一笑:“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怎么可能死的了,你可是要做皇……”
话音未落,就叫宋元清捂了嘴。
两人对面而立,一低头一抬眸皆可见对方的神色。
空气中散着些不知名的花香,林月初连呼吸都放缓了,眼眸里的宋元清一如既然的好看。
好看得叫她舍不得挪眼。
宋元清叫她的定定的目光看得有些耳红,却也舍不得放手。
直到远处传来些许响动,他这才脚步一挪,带着林月初迅速躲到一处假山的洞璧中。
洞璧窄小,二人只得挨得紧紧的才不叫人发现,呼吸间皆是彼此的气息。
真是叫人又脸红又忍不住心跳。
待那阵响动远去,再无声响时,宋元清这才憋红着脸从洞璧中出来。
背过身去道:“此处人多眼杂,你说话万不可掉以轻心,以免惹祸上身。”
林月初作为一个现代人,说话的时候确实没那么多忌讳,这会后知后觉的点头保证:“我知道了,你放心。”
宋元清没再说话,只略微点点头,便迈着大步飞快离开。
宴亲王的灵柩停灵七天,前来吊丧的人络绎不绝,宋元业带着几个弟弟更是日夜守在灵堂,仿佛死的是自己亲爹。
这出兄弟情深虽说是做戏,但成帝也乐意瞧见,还曾让沈斌亲去宽慰两句。
守得七日,便要抬棺送往皇陵下葬。
钦天监仆算出抬棺的吉时,正是天色微有曙光,却又将亮未亮之时。
因是亲王下葬,规格也较为隆重,朝中大臣皆要送行。
兄弟情深的戏码演了这么多天,宋元业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天色还未亮,便行至灵堂看看还有无遗漏之处。
灵堂内白帆飞扬,长明灯时明时暗,黑漆漆的棺材摆在正中,颇有点骇人。
宋元业行至近前,从香案上抽出三支线香点燃,对着牌位拜得三拜,这才供在香炉上。
一阵微风吹过,只见香案上的长明灯忽而熄灭,随即便传来一声闷响。
“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