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旬,林家宝收到林月初的信,便开始料理养猪场一切事宜,将其交托到赵长顺夫妇手中打理。
并写下契书,承诺年尾给赵长顺夫妇分一成红利,养猪场工人则平分一成。
六月上旬,所有事宜处理妥当,林家宝这才带着四喜一路从江州走水路到京城,好赶在御赐养猪场启用前来帮忙。
历经十多天,六月下旬船只到达通州码头,在通州办事的金元满守了几天,总算接了二人,送去城南新居。
林月初正在那等着了。
那日宋元清半夜翻窗,终是反了口。
从小到大,他喜欢的人或东西,都没能守住。
本想就这么暗中护着她,看着她成亲生子,做她的后盾,让她平安喜乐一辈子。
可这些真细想起来,他又一阵阵的难受,心里哪里真能容她跟别的男人平安喜乐。
人在感情上,始终会自私,哪怕有朝一日会后悔,可那一刻他半点犹豫都没有。
他道:“月初,我说的话从来都算数。”
二人身份悬殊,想要光明正大的携手并肩不是易事,还需细细布局,寻求契机。
宋元清想要给她的,是三媒六礼,八抬大轿相迎,而不是委曲求全,声名狼藉。
是以林月初第二天便带着春夏秋冬搬进了城南的新居,二人开始了异地而居,靠通话卡谈恋爱的日子。
金元满带着林家宝和四喜赶在天黑前到家,林月初带着春夏秋冬也准备好了饭菜,正翘首以盼。
隔着老远瞧见自家姐姐站在屋檐下,林家宝便觉鼻子一酸,喉头堵得发疼。
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多年,此番一别便是几个月,少年人哪有不牵挂的。
只一声姐姐还未喊出口,便叫春夏秋冬四个美婢左一句“少爷”,右一句“少爷”,喊得直发懵,拘谨得连手脚都不知如何放了。
四喜跟着林家宝身后,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此行走的水路,行船上多有不便,加上天时热,这二人皆是灰头土脸,一身疲惫。
林月初行到近前,目光在二人身上打量一番,颇觉欣慰:“长高了,也长大了。”
这些日子不见,两个半大的孩子都拔高了不少,瘦是瘦了些,模样却也长开了。
特别是四喜,已经有了少女的灵气。
林月初多看了一眼,见她脸上那道疤痕已经是浅浅的粉色,便知自己给的祛疤膏,她天天有用。
便又赞得一句:“四喜越来越好看了。”
四喜被夸得不好意思,下意识的捂着脸,怯生生的道:“姐姐才是最好看的。”
春夏秋冬忙上前接了林家宝和四喜的包袱,笑意莹然:“姑娘,咱们进屋再说话吧。”
金元满已是饥肠辘辘,将破蒲扇往腰间一别,掏出荷包给了车钱,这才道:“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边说边先行入内,当真是半点都不客气。
“对,先吃饭。”林月初也跟着应一声,一手拉一个便也入内。
京城的宅子可不比石头村那些,林家宝跟四喜才往院中一站,便瞪大了眼,待入厅堂瞧见那些摆设,更是神色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