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忖稍许,心中有了打算,便道:“既然陈夫人不怪本宫,那还要本宫做什么主?”
齐氏眉头微拧,奇怪道:“公主难道没瞧见秋燕那一身狼狈吗?”
昭华公主也奇道:“瞧见了,你家姑娘越发本事了,走到哪就把架打到哪……”
齐氏这算是明白昭华公主是什么意思了,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极是精彩。
……
领着两个姑娘去梳洗的宫人,也怕两人挨得近了又打起来。
是以一人占了一个小阁楼,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隔得老远的。
林月初看起来狼狈,颈脖上都是抓痕,可陈秋燕身上瞧不见的地方,更加骇人。
叫春风伺候着换上干净的衣裳,又重新打水洗面,梳了头发,补了妆,林月初的状态还算可以。
倒是心疼那找不到的头饰,也还值几个钱。
宫人见她收拾妥当,便屈膝一福问道:“姑娘是要是去水榭坐坐,还是再逛逛园子?”
这便是没有要兴师问罪的意思了。
林月初又一丝讶然,随即道:“那就去水榭吧。”
宫人引着主仆二人出了阁楼,往东边的水榭行去,途径公主府的园中湖,林月初脚步一顿,急急道:“我荷包不见了。”
春风手里的包袱正是才换下来的衣裳,闻言忙翻找一通,也跟着着急起来:“没在包袱了,怕不是落在阁楼里了。”
那宫人闻言便道:“姑娘别急,您先往前头的亭子坐会,奴婢这就去帮您寻来。”
这儿是公主府,林月初自不好到处乱走,当下点头,便带着春风往不远处的亭子行去。
这亭子建在湖中,却又同岸边距离不远,亭中未垂纱帐,四面通风,即便是近午时,也甚是凉爽。
林月初才将将在亭中坐下,眼角余光便见一女子款款而来。
红艳艳的纱裙随风摆动,婀娜多姿,当真似从画中走出一般。
可惜,那脸上带着的假意,让人反感得很。
“林姑娘,你没事吧。”叶宛然眉宇间竟是说不清的担忧。
声音又轻又柔:“秋燕性子急躁,想来定是有误会,才对姑娘大打出手,姑娘生性阔达,也别同她一般计较。”
林月初讽刺一笑:“你不是跟她一伙的吗?怎么反倒来宽慰我。”
顿了顿,又把春风支开:“你去看看我荷包找到没,都这么久了。”
春风看得林月初一眼,应得一声,便退了下去。
湖中亭内一时只得林月初同叶宛然二人。
林月初道:“司夫人,这么没旁人,你也不用假惺惺的来恶心我,有什么就说吧。”
叶宛然听到“司夫人”这个称呼,脸色便已不好看,闻言也当真不再装了,神色一冷:“我是来送你见阎王的。”
说着掏出匕首,对准林月初的心口便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