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公主霜寡多年,倒也时常进宫探望太后,或是受后宫嫔妃邀请进宫说话,似今儿这般正儿八经的递了牌子要面圣的时候甚少。
成帝近来头风常犯,吃睡也不舒坦,听得昭华公主求见,还有些烦躁:“有什么事让人传个话就行了,朕这忙着。”
沈斌在宫中多年,也知道这位公主没得要事从不到圣上跟前来。
一边吩咐宫人点上凝神香,一边劝道:“公主的性子圣上也是知道的,这会突然求见,想来是要事。”
说起昭华公主的性子,成帝沉默了稍许。
昭华这个妹妹幼年时同他感情也极为要好,当年他初登大宝,为了这个帝位坐得更稳固,便将这个妹妹和亲到邻国。
只没想,没得几年她便又丧夫又丧女,后被接回京也很是病了几年。
病好了,她倒也开朗许多,肯四处走走,办个花宴什么的,只同他这位兄长再没得以往那般亲密,寻常若无必要,也少有相见的时候。
思及旧事,成帝多多少少也生出两分愧疚,按着额头,疲惫道:“罢了,也许久未见她了,传进来吧。”
昭华公主在殿外并未等多久,便得了传召,入得殿内就见成帝脸色极差,双眸布满了血丝,不由得讶然:“皇兄这是怎么了?脸色怎的这么差?”
成帝缓了缓神色,勉强打起精神:“整日里被朝堂之事困扰,烦的。”
赐了座又赏了茶,才又问道:“你今儿怎么有空来朕这里。”
昭华公主眉眼一垂,沉默了稍许,复又抬头道:“臣妹有要事禀告皇兄。”
成帝不言语,只等她继续。
昭华公主道:“皇兄可还记得前些时候,元清那孩子在城南遇刺的事?”
……
林月初才回到城南的宅子,屁股都还没坐热,通话卡就亮了起来。
宋元清焦急的声音在电话卡那头响起,微微还带着点发颤:“月初,你怎能以身犯险,如果有个万一,你让我怎么办?”
林月初猜到消息已经送到他那头了,微微有些心虚的转移话题:“你怎么这会有空,可是圣上召见了?”
那头的宋元清沉默了好一会,才控制住情绪,闷闷的应得一声。
复又道:“我让太医过去给你看看,没事我才安心,宫里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不仅宋元清被圣上召见,叶嘉年跟大理寺卿,杜弘文以及叶宛然的夫君司成荫也都进了宫。
御书房内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成帝座在御案前,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叶宛然跪在下首,抖得跟筛子一样,一边喊着冤枉,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叶嘉年只知道叶宛然在公主府出了点事,跟哪个姑娘闹了起来,可具体什么事却是不知的。
此番见她哭得凄惨,又念及她从小温婉大方,想来也不是什么顶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