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清起身吩咐一句,不多时春风便捧着温热的清粥同小菜进屋。
肚子里头空空的,林月初吃了一碗粥下去,便再吃不下。
宋元清加了些银丝碳到炭盆中,见她神色好些了,才坐到身边,开口道:“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掉到那儿去了?”
先头二人所在之处,同成帝遇到黑熊的地儿,却是高出一个小山头。
找到林月初的时候,见她满身污泥,宋元清猜想兴许是那景山有地道,此番问及,便是想求证一番。
林月初不知他所想,老实道:“是地陷。”
她将自己怎么掉进地洞里,怎么第二次被埋入地陷中,最后遇到成帝的事说得一回。
但隐去系统,以及自己为了魅力值和积分的事由。
宋元清听完,眉头拧得紧紧的,一时间不知道想什么。
过得许久,才又道:“跟着父皇身边的人,全都被黑熊杀害了,其中有几位死状极惨。”
林月初脸色顿时又苍白难看起来,胃里头一阵翻涌,想吐又吐不出。
她当然知道有人死状极惨,她还亲眼看见那黑熊是怎么吃生肉的。
宋元清将林月初的异样看在眼里,拉住她冰凉的手在掌心中搓了搓,肯定的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自己的老子什么性子,他清楚得很,生死攸关当前,他这个老子可做不到什么大义。
加之林月初屡屡有异,宋元清不怀疑他老子,都对不住这么多年受的对待。
林月初心尖微寒,有些别扭的将手缩了回来,对于成帝拿她当人肉盾牌的事也不知该不该说。
对她来说,成帝只是一个丧尽天良的变态,可对宋元清来说,到底是他亲爹。
林月初不说话,宋元清也不催她,只从新将她的手包进掌心中,慢慢暖着。
二人无话,一时间屋内静悄悄的,只听得灯芯爆开的“噼啪”声。
过得良久,林月初才盯着宋元清的神色开口:“黑熊追来时,他推了我一把。”
……
皓月当空,北风寒凉,屋内的地龙烧得暖暖的,华衣女子取了鬓间的珠钗,不紧不慢的挑了挑灯芯。
声音却冰冷无情:“这都死不了,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私。”
半响未听到回应,女子微微侧眸,只见端坐在不远处的男人心不在焉。
不由得唇角弯了弯,将手中珠钗往他身上扔过去:“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男子回神,一把将珠钗拽住,复又掏出帕子拭去上头的灯油。
应道:“此事不成,即便查不出什么来,怕也打草惊蛇,近期你还是不要再动作了。”
男子起身,将珠钗从新戴入女子的发间,听她应得一声,随即神色又一暗。
华衣女子早觉他不对劲,见他如此,便道:“怎么了,老这么魂不守舍的,可是看中哪家姑娘了?”
“不是。”男子蹙紧眉头,犹豫了稍许,这才道:“我今儿在林中,寻到一件旧物。”
丁点大的小金锁托在手心,没了下头坠的铃铛,同上头的链子,有些残缺不全,可一眼却也叫人认了出来。
华衣女子只瞧得一眼,便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