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猪是白老二花大价钱让人送进城南养猪场的,虽只得一两只,但也足够让整个养猪场一蹶不振了。
城南养猪场闭门多日不说,连粮铺都不敢开,通州的东风楼也不敢用自家的猪,这其中要没猫腻,白老二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他目光如炬的盯着林月初,肃然道:“小姑娘,你虽被圣上亲封县主,可这猪瘟要连累整个京城的话,就算你是公主怕也要担责任。”
林月初神色更加奇怪了,嘀咕道:“你这人好生怪异,我这养猪场明明没有猪瘟,你非要说有猪瘟干什么。”
顿了顿,又了悟似的点名他的身份:“哦,我知道了,你姓白,你是城西白家的人,你是故意来抹黑我们养猪场的吧。”
站在林月初身后的林家宝便冷笑道:“自打养猪场建成,白家便多番为难,如今还要泼脏水污蔑我们养猪场有猪瘟,你们可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白老二被点明身份也不慌,大大方方的承认:“为难?污蔑?开什么玩笑,我白家百年基业在那,不屑对你们下手。”
又道:“大家都是同行,各凭本事吃饭,可这猪瘟不是你们一家之事,一旦爆发,不仅会连累各家养猪的百姓,还会连累我们白家。”
人群中便又托儿跟着应和道:“对,我们小老百姓,一年到尾,就靠这么头猪过个好年,你这养猪场的猪瘟闹起来,连累起来,谁赔我们钱?”
此言一出,更多人跟着附和:“灭猪瘟,关养猪场,灭猪瘟,关养猪场……”
当真是团结得很。
林月初长叹一声,似无奈又似可笑,问白老二:“这位大叔,你说我家养猪场有猪瘟,可有证据不曾?”
白老二还未开口,便有人先道:“整个京城都知道你们养猪场有猪瘟,要什么证据。”
另一人接腔:“要不是做贼心虚,你们连着关门这么久,又不敢对外兜售猪肉,是为什么?”
林月初啧一声:“这养猪场是我的,卖不卖猪肉,关不关门,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呀。”
她站直身子,态度比方才强硬了不知道多少。
冷笑道:“官老爷审案,还讲人证物证俱全,光空口还能断定我这养猪场有猪瘟?好歹也是御赐的猪场,要是没证据,那就是污蔑。”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林月初态度强硬起来,便也有不少人对养猪场是否有猪瘟起了疑。
要不是白老二知道这事的内情,怕也要信几分,不由得看向林月初的目光也变了变。
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是挺能唬人的。
可想了想,也温和了稍许:“县主说得没错,确实不能空口无凭,不过,县主这养猪场闭门多日,也该让我们看看究竟吧。”
林月初毫不掩藏的露出不悦:“我为什么要让你们看?你们无凭无据是你们的问题,难不成你说我偷了东西,我就要站着给你搜?”
她这话说的也不甚客气,白老二一听,面上便染了怒色,也跟着冷声一笑,连县主也不喊了。
“张口便是要证据,可这养猪场却连看都不给看一眼,林姑娘,你这是欲盖弥彰么?”
林月初眼珠子转了几转,似是做出退步:“看也可以,不过,咱们得先说好,若是没得猪瘟该如何?”
白老二可不信城南的养猪场当真什么都没有,闻言笃定道:“若是有呢?”
林月初爽快道:“若是有,我将养猪场的猪全部焚烧,关闭养猪场,离开京城,从此再不踏入京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