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对兄弟没什么感情,但宋元清对他们的了解还是有的。
除了嚣张跋扈的宋元业,不管是病恹恹的宋元德,还是书呆子宋元信,都没一个是善茬。
如今宋元信坐上帝位,他这个曾经被不少朝臣给予厚望的二哥,肯定会成眼中刺,就看他打算什么时候拔掉这根刺。
林月初就是那种听了荤话也不觉得羞恼,反而还能说个更荤的,闻言反问道:“你说的一窝,是几个?”
宋元清反被她闹得个大脸红,忙端正坐姿,一本正经道:“新帝登基,作为兄长应当助其左右,但我旧患复发,又在战场上添了新伤,实是无能为力。”
要不是林月初知道实情,听他这一番肺腑之言,也差点要当真的了。
当下呵笑一声,毫不留情的拆穿:“王爷越来越能装了。”
宋元清哈哈一笑,装是装了点,但意思也差不多。
没得几日宋元信这位新帝为了表现出兄友弟恭,指了个实差给宋元清。
宋元清在金銮殿上就是这么应的。
又道:“先皇重病之时,微臣身为儿子却远在边境,未能在榻前尽孝不说,就连先皇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实是心中愧疚难当。”
宋元信亦面露哀色,长长一叹:“父皇地下有知,能理解皇兄的。”
宋元清这演技跟着林月初被磨得炉火纯青,双膝一软便跪得结结实实。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道:“微臣实是心中难安,故而恳请前往皇陵守孝,也好为先皇做点什么。”
北戎被灭,他才从边境归来,若是派去守皇陵必然是不像话的。
宋元信虽巴不得这个二哥去守皇陵,最好是守上一辈子,可这些个话不能说,也不能表现出来。
不仅不能露半点意思,还是诚恳的挽留。
一君一臣,虚与委蛇半天,谁也不能说服谁。
最后还是武平侯杜弘文站出来道:“既燃宴亲王有此孝心,也不当一口驳回,但宴亲王年轻有为,去守皇陵也未免大材小用。”
他道:“微臣倒是有一法,正好能全了宴亲王的孝心,也不耽误他为国效力。”
宋元信面露喜色,忙道:“侯爷只管说。”
杜弘文道:“先皇新丧,以日换月,国丧二十七天,宴亲王可在皇陵守上百日,以全一片孝心,待百日过后,亦不耽误办差。”
也就是说,守上百日,还是怎样就怎样。
宋元清心头琢磨一下,倒也觉得可行,便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看向宋元信。
宋元信还能说什么,虽觉得百日少了些,可还是就这么允了。
这事儿林月初后来才晓得,以她所见,让宋元清为成帝去皇陵守孝,好像不大像是他的行事风格。
便问:“你不会真是要去为了要去守皇陵,才去守皇陵吧。”
宋元清道:“守什么皇陵,我是准备去撬先帝棺材板的。”
林月初神色一肃,脑子转得飞快,问道:“先帝的棺材板里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先帝的棺材里藏没藏东西,宋元清是不晓得的,他此行是想查查成帝的死因。
他总觉得成帝的死因,当是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