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守百日,但也是从成帝驾崩的那日开始算起。
宋元清从新帝那得了令,第二天便收拾了包袱搬去了皇陵。
养猪场的猪暂时不能对外售,林月初就从一众能出栏的成猪里头,挑拣了些比较大只的供给了系统。
又趁着这个机会,提前给养猪场做个年终盘点,核算一下一年的收入支出,以及净利润。
等这些事忙完,年关也到了。
宋元清守在皇陵,自是不能随意出入,今年也不能跟他们一块过年了。
成帝新丧,除夕宫宴便也没大办,林月初不必进宫,便一家子大大小小的围了一桌。
林家宝翻过年便整岁十六了,这会正是少年变声时期。
作为家中的小主子,饭桌上少不得要说几句,他端着酒盏,半点也不怯场,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得一些勉励的话。
林月初在旁瞧着只觉好笑得紧,小小的年纪竟也真练出一派老成来。
这头林家宝才搁了话头,大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众人正奇怪这时候会有谁来,常跟着林月初的白芨便已经起身去开门。
眼见来人先是喊得一声:“白术,你怎么没陪着王爷过节。”
跟着便又声音一顿,再没了声响,也没见人进屋来。
屋内众人都大眼瞪小眼的望着门口,林月初眼珠子一转,便披了披风起身:“我去看看白术有什么事,你们先吃着。”
说话的功夫人已经踱了出去,还未走多远,就见白芨束手束脚的站在“白术”身旁。
此“白术”非彼“白术”,穿的衣裳虽相识,可借着廊下的灯光,却也瞧出那张脸是谁来。
林月初抿了抿唇,笑意掩也掩不住,摆手对白芨道:“让人送点吃的去我院里。”
白芨应得一声,一溜烟的跑得飞快。
院子里没了别人,宋元清这才摘了兜帽,眉眼里沁着几分笑意。
勉强解释道:“难得过年,我也想吃顿好的。”
去皇陵守孝自然也要有个守孝的样子,日日穿着素服倒也罢了,伙食也是清汤寡水,连滴油都没有。
林月初也不计较他是为了吃来的,还是为了旁的,拉着他便往自己的小院里去。
口中应道:“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两人虽说还未拜堂成亲,可宋元清来往林月初的闺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如今更是练就出面不改色来。
往林月初屋里坐了,应道:“天儿凉,你也别折腾了,有什么便吃什么就行了。”
林月初近来忙着养猪场,虽下厨的时候少,可今儿这顿年夜饭也是带着春夏秋冬一道整治出来的。
想了想也算自己做的,便也没坚持。
白芨速度很快,没多会便提了个大食盒来,摆上桌也同外头的菜式一样,还有一壶装满的葡萄酒。
他很识趣,酒菜摆上桌人便也跟着悄无声息的出去,顺带还将屋门关好。
今岁冬天虽没得去年那般冷,但也没好到哪儿去。
宋元清吹了一路的冷风,周身都带着凉气,执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盏,喝到嘴里还嫌味儿淡。
便道:“早知绕一圈去王府拿坛竹叶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