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牢狱不比得别处,北戎公主一个外来人,若没人相助,一个人想逃出这里,得有多大的本事?
大理寺卿心中发沉,不管有没有里应外合都好,大理寺都落得个办事不利的下场。
心头虽发慌,面上倒也不敢显出来,只恭恭敬敬的将寻到的凶器呈上。
那是一块被磨尖的石头,不过两三寸大,上头还沾着未干透的血迹。
“关押北戎公主的牢房没并无别的,只得这枚石头。”
丰帝瞧得一眼那石头上的血迹,胃里又是一阵翻涌,火气却只增不减。
明面上便是这北戎公主以一人之力,逃脱了大理寺的大牢,但到底有没有人相帮却是说不准。
大理寺卿随机的能力,丰帝也是见识过的,好的时候连细枝末节都查得清清楚楚;不好的时候,连个屁都查不到。
丰帝心里想着,迟早要将大理寺卿换了,嘴上却道:“朕知道。”
他留在这儿也没用,既然晓得的事情的大概始末,也不多待,立时便摆驾回宫。
北戎公主出逃,不管现下逃到了哪里,都要立时商议个对策来。
城门要封锁,能出城的路都要堵死,不管是城中,还是宫内,都要加派人手巡视,以防万一。
丰帝回宫路上,召见大臣的话便已让随身内侍赵奇传了下去,待回到御书房,一干人等都已候着了。
到底当了几个月的皇帝,还是有点儿架子的,同几位重臣商议一番,便接连下了旨意下去。
当下五城兵马司,宫内的禁卫军都整装出发,将整个京城都守得跟铁桶似的。
丰帝信不过大理寺卿,这边安排妥当,便又让禁卫军统领许经略接手了彻查大理寺大牢的事。
人是大理寺关押的,也是从大理寺跑的。
大理寺这回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见许经略来接手,大理寺卿也乐得清闲,抱着手由得他去。
今儿宫宴,丰帝也没用什么就忙活起来,此番空闲下来,才觉得腹中饥饿。
赵奇忙去御膳房取了膳食来,还未来得及摆上桌,本该去了大理寺的许经略又一身汗的跑了回来。
气都还未喘匀,便急急道:“圣上,文贤宫出事了。”
丰帝一听,猛地站起身来,恍惚间觉得眼前发黑,人也站不太稳当。
可这不适,不过片刻又消失不见,只听许经略压低声音道:“文贤宫里的人被劫走了。”
丰帝面有怒色,厉声呵斥道:“怎么会不见?你不是派重兵把守的吗,那么多人看不住一个废人?”
此事确实是许经略办事不利,当下也不敢狡辩,双膝一跪,便道:“臣办事不利,请圣上责罚。”
丰帝气得直发抖,恨不得一脚踹死许经略,冷声道:“朕罚你有什么用,还不赶紧派人去找。”
许经略道:“臣已经吩咐下去了,人是在宫里不见的,此时肯定还未出宫。”
丰帝心烦气躁,话也懒得说,只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去。
许经略也顾不得旁的了,起身便退了下去。
御书房内一下子静了下来,丰帝眉头却半天舒展不开,过得稍许又突然想起什么。
问赵奇:“宴亲王殿下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