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奇不知丰帝怎么突然问起宴亲王的下落来,眉眼一垂道:“奴才去问问。”
不待赵奇出门,丰帝又道:“不管宴亲王殿下去了哪都好,让他立时来见朕。”
顿得一顿,又重复道:“是立时。”
赵奇连忙应诺,飞快往殿外吩咐下去。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宫宴也已散尽,宋元清早带着林月初回了王府,都已经洗漱干净,准备歇下了。
传话的内侍,来得又急又快,宋元清万般无奈下只得起身去相见。
他身上没个正经的差事,想来圣上寻他也没什么大事,便穿着寝衣,随意的罩了件斗篷,披头散发的出去见人。
那内侍许是见惯了宴亲王正儿八经的模样,突然瞧见这般随意,先是一讶。
后见他一脸不耐,又想起这位王爷新婚燕尔,搞不好自己坏了好事,忙陪着笑道:“见过王爷。”
宋元清没得好脾气的往那一坐,便露出脚下的软底鞋,问道:“这大半夜的,怎么回事?”
那内侍连忙道:“回王爷,圣上传话,说立时让您进宫见他。”
眼见宋元清蹙起眉头,便又识趣道:“奴才也不知所谓何事,王爷还是收拾收拾,随奴才进宫吧。”
宋元清神色变了变,似乎有些不乐,可最终还是道:“你且等等,本王去收拾一下。”
不过稍许,他便从后院回来,片刻不耽误的快马进宫去。
人到了御书房外,丰帝也没有着急召见,只将传话的内侍唤到跟前,问道:“你去传话时,宴亲王正在做什么?”
那内侍年纪小,微微红了脸,不大好意思的将看到的情形说得一回,又道:“想来殿下许是准备歇下了。”
丰帝拧着眉,神色间有稍许疑惑,可随机又压了下去,将那内侍遣了出去,这才召宋元清入内。
宋元清上前见礼,问道:“圣上急召不知所谓何事?”
他身上还带着一股子沐浴后的香气,头发也有几许湿意。
丰帝瞧得一眼,心中却是更加不安,面上还装出一副淡定。
心思转得一转,便道:“北戎公主杀了大理寺的狱卒,逃了。”
宋元清素来冷然的脸色忽的一变,尽是讶然之色。
随即沉声道:“臣与北戎公主曾交过手,此人虽狠毒但功夫一般,大理寺守卫森严,她是怎么逃的?”
丰帝也想知道她怎么逃的,可就是不知道呀。
当下叹得口气,又道:“北戎的三个王子全部死于狱中,这大理寺只怕不干净。”
宋元清脸色一肃:“圣上的意思是……”
丰帝道:“没错,朕想让皇兄负责大理寺失职一事,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此时许经略寻人更要紧,正好大理寺的问题能拖住宋元清。
丰帝担心宋元清可能会劫了文贤宫里的人,却不担心他会跟北戎公主里应外合。
毕竟,人是宋元清从北戎抓回来的,放虎归山的后果,他会比自己更清楚明白。
宋元清知晓事情轻重,也不敢推脱,忙领下差事,连夜就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大牢内,尸体虽已搬运出去,可里头的血迹还没清理干净。
大牢内的空气本就不怎么好,此时又添了腥臭的血腥味,更是让人作呕。
许经略来了没一会又走,大理寺卿还没交接完也不敢走,等见了宋元清,还奇道:“这么快又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