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早在十年前,康国便已覆灭,别并入大卫版图中,成为大卫朝的庆州,诛州,以及曲州。
此事本就与宋元清想查的没什么干系,白芨也不敢深查,把知道的都交代了。
又道:“从顾将军原先府内的老仆口中所知,大概顾将军自裁的原因跟和亲一事有关。”
宋元清眉心跳了跳,开口道:“知道了,这事不要再查下去了。”
到底是上一辈的事情,就算内里龌龊,可这么多年没揭发出来,想来也是想留个体面,若是再查下去,便不甚好看了。
况且,同他也没什么干系。
想起那个说话温柔,从小对他多有照顾的姑姑,宋元清复又加一句。
“把这些事烂在肚子里,若透出去一句,提头来见。”
白芨神色一肃,恭敬应下。
这种事情,他也不敢随便往外说呀。
金锁一事,线索杂乱,再往下查也未必能查得出些什么。
宋元清便也把这事搁置一旁,不打算再查下去了。
总归不管林月初是农家女也好,是别的身份也罢,都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是什么身份都无所谓。
只要平平安安在自己身边就行。
天时热得厉害,姚贵太妃的棺柩尚未停足三日,便葬入皇陵之中。
宋元恩虽不甘的认下贵太妃死于意外,可人还是一蹶不振,日日躲在誉王府内,醉得不省人事。
丰帝这帝位还没坐稳,此番姚贵太妃才去,要是宋元恩再出点事,只怕少不得要招人闲话。
一连派人去看了好几回,见都没得用,便又指望上了宋元清。
林月初晓得宋元清要去誉王府,便忍着不适,亲自整了几样糕点,用食盒装着,打算同他一道去。
宋元清念着她有孕在身,满是不赞同,可见她坚持,最终还是牵着她一道去了。
誉王府一派肃静,府内府外一应艳色尽数被撤了下去。
府内管事引着宴亲王夫妇二人一边往后院去,一边抹泪。
“小王爷自打立了府,便将府中最幽静的小湘洲留了出来,说是等娶了亲就把贵太妃接到王府来养老,可谁知……”
贵太妃福薄,还没等到小王爷成亲这日,便殒了。
小湘洲在誉王府西南角,占地虽不大,但里头的布置极是精致。
宋元清牵着林月初才跨步进去,便见屋门紧闭的正屋传来两声轻唤。
“母妃,母妃……”又孤寂又凄凉。
林月初紧了紧宋元清的手,轻轻一叹。
她还挺喜欢宋元恩的,他虽贪玩,但性子单纯阳光,可以说是宋元清兄弟几个里,唯一一个没养歪的。
关于姚贵太妃的风评褒贬不一,但她能在皇宫这种地方,把儿子养成这样,可见是真的疼爱到了极点。
推开屋门,迎面扑来的便是一股浓烈的酒气,宋元恩随意的倒在矮榻前,地上散着一堆大小不一的酒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