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谢谁,便不得而知了。
宋元清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自不计较这些,顺手给林月初添了盏茶。
便道:“以我们的交情,你成亲,我们夫妇二人本该到场祝贺,只现下不甚方便。”
林月初配合着点点头。
金元满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又道谢一句,这才朝宋元清举了举酒盏。
男人之间不必言说的一些事,便全都在酒里了。
喝了酒,第二天一早金元满便踏上了回江州的路。
路上跑得七八日,待回了金家,气氛便有些不对起来。
人还没进大门,他那位后母朱氏便殷勤的迎了出来,口中左一句元满辛苦了,右一句元满累了吧,喊得那叫一个亲热。
金元满跟朱氏母子多年来都不合,早些年朱氏母子处处压制他。
这两年他跟着宋元清,给金家也算谋了不少好处,情况便反了过来。
可他每次回家,也没见朱氏殷勤成这样的,不由得便生了疑。
便直接道:“夫人有什么事就直说,不必来这一套。”
朱氏脸色一变,尴尬的笑意只增加不减,连忙道:“哪的话呀,家里有喜事,便我是后来娘,也跟着高兴不是。”
金元满信她个鬼,只怕将自己扫地出门,他们母子独占家产,她才是真高兴的。
当下也懒得跟朱氏废话,只问:“我爹呢?”
朱氏连忙道:“你爹这些日子为了替你筹办亲事,许是累着了,这两天不太得劲,这会正歇着呢。”
又道:“你那院子都收拾干净了,你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要不先收拾收拾,再休息一番,等夜里咱们一块吃个团圆饭。”
金元满自觉朱氏今儿太不对劲了,不过他在外这些时候,早练就了不动声色的本事。
当下也没出声反驳,脚步一转便回了自己院子。
还没进自个院呢,他就发现不仅是朱氏怪,就是整个金家都怪怪的。
他婚期近了,府里也到处挂起了红绸,红灯笼,也贴上的双喜字。
可小丫小厮皆来去匆匆,半点喜意都无,撞见他时,更是跟见鬼一样,赶紧避开。
金元满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都这样还瞧不出异样,那就真见鬼了。
他不动声响的回了自个院子,也不点破这府内的怪异,就等晚上看朱氏母子又准备整什么幺蛾子。
只还没到夜幕降临,柳如画便匆匆赶了来。
大半年没见这丫头,她身量又高了些许,但比年初那时消瘦不少,一双灵动的眸子也没了神采。
进得门来,一声“表哥”喊出声,跟着便哭了起来。
金元满穿着家常的衣裳,眉尖一蹙,便道:“怎么了?”
柳如画也不知怎么说,只是哭。
金元满对这个表妹的感情也很复杂,虽说从小就定了亲,他也自来将她当未婚妻看待,可就是男女之情上欠缺些许。
此番见她哭得厉害,心里虽也烦,但还是耐着性子安抚:“别老顾着哭,到底什么事你倒是说。”
柳如画捂着脸哭得一抽一抽的,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表哥,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