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满到底还是妥协了,虽觉得金元宝配不上柳如画,但有自己罩着,将来他要是敢负了柳如画,必定要让他没得好果子。
心里又了想法,可他面上却也端着,总要叫金元宝拿出个诚意来。
柳老爷跟金亚昌的意思很明显,虽说金元宝不地道,可柳如画不管嫁给谁,他们都没意见。
金元满瞧出这两老头的心思,猜想这两人怕是私下做了什么交易,不由得心头更加发冷。
花厅内的丫鬟小厮都被遣了下去,此时也只得他们几人。
金亚昌作为一家之主,便首先开口道:“元满,这事是元宝的错,可千错万错,都已经犯下了,你现下是怎么想的。”
金元满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也不答话,只问柳老爷:“舅舅以为呢?”
柳老爷被这一声舅舅喊得十分心虚,柳如画这个女儿他统共也没养几天,要说感情,必然也没深厚到哪里去。
早年这两人定下娃娃亲,他还有些不大乐意,毕竟金元满的母亲已逝,金元满在金家也难拿到大权,没什么利益可图的。
可自打金元满跟宴亲王牵扯上后,那态度又不一样了。
依他所见,把女儿嫁给金元满那是再好不过的,可事情闹成这样,金元满要是不乐意,那退一步把女儿嫁给金元宝,那也是行的。
兄弟两就算有些龌龊,可打断骨头连着筋,怎么说也是一家人,算不得亏。
老头子算计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当下便道:“这事说起来,都是如画那丫头不知好歹,可事儿已经闹成这样,我说什么都没用,就看元满你怎么想的。”
金元满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只看向金元宝。
金元宝前两天才被金亚昌用了家法,后背全是伤都还没好,今儿个又挨了一顿打,伤势自不必说。
此番被金元满一瞧,顿时双腿一软,人就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口中还道:“大哥,你让我娶了如画吧,反正你又不喜欢她。”
金元满气得眼儿一瞪,一掌拍在手边的案几上。
金元宝吓得心肝胆一颤,可还嘴硬道:“我又没说错,你要是喜欢,那肯定也不是男女的那种喜欢。”
这两人定亲多年,来往也多,要真喜欢怎么能忍这么多年,还不娶进门。
前年柳如画提得一句要退亲,他竟然还能一口应下,要说自家大哥动了心,金元宝一点都不信。
金元满瞪着眼儿便道:“你真心喜欢她?你真心喜欢她能干出这样不要脸的事?”
他忍着又要打人的怒意,戳穿道:“这事捅出去,你最多也就是得了风流的名声,可旁人对如画却觉不会这么友善,你难道不知?”
金元宝虽然怕金元满,可还是辩解道:“发乎情,止于礼,感情这种事,哪里控制得住。”
又道:“大哥也不必把所有人都想得龌龊,我对如画那是真心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柳老爷跟金亚昌眼观鼻鼻观心,就等着兄弟两个谈判好。
金元满自想朝金元宝吐口唾沫,亏他这种不要脸的话说得出来。
金家二少爷,那么多风流债,这江州谁人不知。
那年在辽乡县,他还干出过寻个同柳如画长得一般模样的风流女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龌龊。
这些事,金元宝不记得,金元满可都急着呢。
不过旧账要算起来,怕是说个几天几夜也说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