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清面对这么多朝臣的咄咄逼人,紧紧拽着林月初的手,半点不退缩。
林月初目视前方,眼角余光却落在他身上。
此情此景不知他会如何应对。
朝臣的高呼持续了好几声,直到宋元清开了口:“嗯,朕知道了。”
众朝臣还真当他为了这江山社稷,要重新考虑将林月初立为皇后一事了。
却不想,宋元清字正腔圆道:“白术,知会工部,给太和殿重新修个牌匾。”
又自顾自道:“挂了数百年了,到得今日才坏,也算坚强了。”
短短两句话,便四两拨千斤了。
林月初忍了半天,才忍着没笑出声。
朝臣们还当听错了,愣了半响都无人出声。
却听白术高声应下:“是,属下这就去办。”
这人有朝臣反应过来,立时道:“圣上,这根本不关匾额的事。”
这位朝臣,正跪在第一排,乃是朝中正一品,姓易的阁老,丰帝当政时,这位老臣颇受信用。
宋元清明知故问:“易爱卿,这匾额经历数百年风水雨打,早已老化,撑到如今终于坏了,不关匾额的事,那是关什么事?”
易阁老一张老脸也涨得通红,作为读书人,他也不好坏自己招牌,说信奉鬼神,认为是这位才册封的皇后不祥。
跪在易阁老不远处,同样身为阁老的陶阁老,却是不要脸得多。
直言道:“圣上,皇后娘娘许是与您命格相冲,这才会在接受群臣朝拜时,冲撞了太和殿的匾额。”
陶阁老说得义正言辞:“圣上身为大卫的帝王,当以江山社稷为重,重新定义此事,这世间之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如今正值冬月,虽没下雪,可天气也极是寒冷。
宋元清一个大男人被这冷风吹得都不舒坦,就更别提素来怕冷的林月初了。
宋元清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比那陶阁老还不要脸。
一边帮林月初搓着手,一边问道:“陶爱卿现下是再哪儿任职?”
陶阁老莫名其妙,可还是应道:“臣,在中书省……”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元清不甚礼貌的打断:“哦,朕还以为爱卿在钦天监任职。”
中书省的阁老,干着钦天监的活计。
朝臣之中,有些看不惯这些阁老的,顿时毫不掩饰的嗤笑出声。
陶阁老再是厚脸皮,此时也止不住面红耳赤。
也亏得是在皇帝跟前,如若不然,早转过头去,狠狠瞪向那嗤笑之人了。
真正在钦天监任职的章大人,立马站出来刷存在感。
“回圣上,下官正是在钦天监当差,下官作证,皇后娘娘的命格乃是极好的,同圣上简直是天作之合。”
又道:“如若不然,当年先帝也不会赐下婚事,先帝总不可能害圣上吧。”
章大人这话说得极有水准了。
钦天监都没卜算出来的,外行人反而还更厉害?
而且,皇后乃是先皇指给当今圣上的原配,难道先帝是故意要害自个儿子?
这些个朝臣纵然再多的弯弯绕绕,也不能再杠了,再杠可就是对先帝不敬了。
以易阁老和陶阁老为首的众位阁老,纷纷垂首,再不敢多言。